「宁夏送来的？」太问。

「你二哥也没少吃。」石舜华看到太面前一堆鱼刺，「喝羊汤吧。膳房的厨说这是在黄河岸边的羊。」

石舜华：「这么大的鱼咱们吃不完。到东厢房就说爷叫你们送的。」

石舜华颔首：「以前听人说黄河岸边的鱼不腥，羊不膻，还说天黄河富宁夏，我还当他们夸张。」

十二三刻，裹着厚厚盐烤熟的鱼腹藏羊上桌，石舜华就说：「给大阿哥挑几块鱼腩，再切几块鱼给几位侧福晋送过去。」

刘嬷嬷看到小孩满希冀，家中也有几个孩的刘嬷嬷鼻一酸：「阿哥不会死的。阿哥好好喝粥，乖乖吃，以后会比二阿哥壮实。」

石舜华想了想：「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听四弟的意思爷今儿忙。你去喊张起麟，找几人把那六十抬妆奁抬去西次间书房里。阿笙，爷如果半途过来，你就说借他的书房一用，叫爷先去前院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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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的京城还有凉，赶上雨天，屋里冷冷的。太也没推辞，只是一想到黄河患，顿时觉得羊汤索然无味。

是重腹之之人，见事有因，便问：「大阿哥也是吃的这个？」

刘嬷嬷见状，笑：「当然可以。婢瞧着这几块还是鱼腩，福晋真疼你。」

「鱼腹里面放羊？」霍林，胤禛好奇：「我还没吃过，你去回二嫂，叨扰了。」

石舜华不认识，看了看太又看了看胤禛，听到两人心里担忧洪，而靳辅是治河能臣，却死好多年了，登时后悔提起黄河：「朝中能吏众多，没了靳辅可能还有李辅张辅。爷，四弟，别想这么多，汗阿玛自有办法，喝汤。」

「宁夏城素有『上江南，鱼米之乡』之称。」太，「那边的大米也不错。不过，最好的还是黄河鲤鱼。」

「咱家的六十抬妆奁找来了。」阿箫，「只是箱里的东西，婢不知该放在哪儿。」

「她们有的吃。」太说。

「宁夏城是很富裕。」胤禛，「可惜再过两三个月又到洪泛滥的时候，苦了山东、江苏两地百姓。」

六十个大小不一的箱抬到太书房里，阿笙和阿笛守在门。石舜华带着阿箫和阿筝去，吩咐两人先腾三个空箱。

「嫡额娘，她好。」太的自小就弱，太医也不敢保证他能不能大，以致于他未满周岁的弟弟都有名字，他至今还没个正式名字。小小的人儿每次听到生母喊弟弟的名字，到他这儿就是「阿哥，阿哥」，大阿哥总忍不住想，他是不是快死了？

连着吃几天燕窝和鶏羹的大阿哥一看到鱼，中一亮：「我可以吃鱼？嬷嬷。」

霍林：「大阿哥这几日吃的跟爷和福晋一样。今儿御膳房送来一条七八斤重的鲤鱼和一条羊，福晋说晌午鱼腹藏羊，叫才问四爷在不在里吃，如果在就多放羊。」

石舜华见状，不敢再多嘴，怕两人连晚饭也吃不去，饭后就起回后院，问阿箫：「妆奁整理好了没？」

「如果靳辅还在就好了。」太嘆了一气。

石舜华最初开金银楼，的确是因为家里没钱，想小生意补贴家用。后来跟着她额娘富察氏学家，看到一家人的生活开销，便问她额娘，东吃穿用度是务府，还是务府把银钱

靳辅？

胤禛顺着她的视綫看去，不好意思：「我的饭量有大，让二嫂见笑了。」

七八斤的大鲤鱼腹中满羊，石舜华本以为至少得剩一半。然而等她吃个八分饱，的鱼形碟上只剩一副鱼骨架。

「嗻！」张起麟亲自送过去。

虽然他幷不知什么是死，以前听范嬷嬷和孙嬷嬷说过，隐约猜到「死」是从世上消失，「刘嬷嬷，我没喝药病就好了，是不是说我不会死？」

「嗯，那我多吃。」小孩使劲了，吃得肚圆鼓鼓的。满肚粥和鱼，几位伺候他的嬷嬷倒也不担心他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