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毯，都是特意从阿拉国购置的，千金难买的东西，但凡她用着习惯，那都是随意挥霍。

阿烟挲着怀里那掐丝铜炉儿，轻轻地让它在怀里转悠着，转来转去，这么转了好几圈后，她终于声了。

低着的她望着地上那充满异族风的地毯，平静的声音有丝异样：

“萧正峰，我如今有两件事要和你说，一件是关于我的，一件是关于你的。”

萧正峰中温和，凝视着她，沙哑厚重的声音温柔地：“好，你说。”

他停顿了，才补充：“你说，我听着。”

他声音低沉温厚，是让她最舒服的语调，于是她轻笑了，依然没看他，却是抱着那手炉，盯着地上样繁琐的地毯，开始娓娓讲起那个属于上辈的顾烟的故事。

当讲到最后的时候，她中掠过一丝笑意：

“这是我所能记得的上辈。”

萧正峰锐地捕捉到了什么，慢慢地走到她面前，单半蹲，和她平视，大手却去她怀里捉住她的手。

“你嫁的是晋江侯府沈从晖，也就是沈越的叔叔。那我呢？”

阿烟别过脸去，笑：“你娶的自然是门外那位明太妃。”

或许人生最后走到什么样的结局，不过是一念之差罢了。阿烟想起萧家老祖宗说的话，自己和萧正峰这辈能有这般的缘分，也多亏了他当初那生生的一个回把。

萧正峰微低着，脸上没有什么表，不过握着阿烟的手却用了分力气。

他从来都是对自己温柔至极的，从来不舍得让自己疼，可是如今他把她的手攥得生疼而不自知。

阿烟没吭声，依然安静地望着他。或许他心中曾经想过什么怪之说，可那到底是虚无缥缈的，如今将这可能是完全另外一人生的结局告诉他，他心里未必不会震撼不已。

萧正峰低沉嘶哑地：“全都告诉我，还有什么？”

阿烟轻叹一声，又说起了李明悦那一个晨曦里给自己讲的故事。

她没有看前的萧正峰，却是：

“上辈的事儿，你们怎么样，其实我也不知，都是听途说罢了。只是她如今求到你面前来，心里终究是记得上辈，认为你对她有愧。我看着她那样，也有心酸，同是当母亲的，看着自己的亲生儿没命，哪里能受得住，是以如今我倒也能理解她。现在把我知的都告诉你，也是求个问心无愧罢了。该怎么，全看你自己的了。毕竟如今朝中的事儿，你更清楚，也有自己的决断。这些年你到许多事儿，有些我也并不明白，不过我知你也是为了我，为了我们儿女，也为了萧家这么一大家。”

她轻笑了：“如今怎么，都行。人都是自私的，咱们能到哪一步算哪一步，问心无愧就是了。”

萧正峰盯着面前的女人，却是温声：“她认为我对她有愧，可是我并没有觉得对她有愧。”

阿烟终于转首过来看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萧正峰。

萧正峰年纪实在不小了，四十多岁的男人了，两鬓那里已经隐隐有了白发，角更是增添了鱼尾纹。昔日凌厉的眸如今邃难以琢磨，的鼻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她叹了气，轻轻抬手，修的手指摸了摸他的鬓角。

萧正峰半蹲在那里，凝视着她，忽而疑惑地问：

“你刚才说，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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