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站在后面，微有些诧异，后来望着姑娘家行走间曼妙的姿，也就笑开了。

态度恭敬，神疏冷，这倒是让燕王微怔，挑着好看的眉，打量着阿烟：“今日这是怎么了，变了了？”

说完，也并不等他答话，径自往里走去。

以前的阿烟，便是再好的，见了燕王也没什么好脸的。

想着刚才那骑着白着紫金冠的洒脱少年，想着他那斜飞鬓的双眉，那天生微挑着带着几分桃的双眸，不免心中有丝凄凉。

而阿烟了女学，便见姑娘们三三两两地往学堂走去，阿烟看着她们脸上洋溢着笑容和光彩，就像那日光里正在茁壮生的小苗一般，让人一看便觉得充满了希望。

就在一个凄风苦雨的夜晚里，当她用仅剩的一柴燃饭，并给自己和沈越取的时候，听到邻居们议论，说是皇帝驾崩了。

阿烟这几日在家里，一边教着弟弟顾清读书，自己也顺便重温了昔日的功课。

她不由得绽笑了，想着虽则自己年纪不小了，或许再无这些姑娘那般轻松的心态，不过到底是重新成为了十五岁的小姑娘，睛是明亮的，是健康的，未来一切都是可预知的。

又因她只是个御史李大人家的庶，更没人多看她一，她也有自知之明，便最奉迎结。

在学堂里，相熟的姑娘遇到了她，难免问候起来，她一一笑着回了。正这么打着招呼的时候，便在人群中看到一个姑娘正远远地望着自己，转首看过去，却竟然是个熟的。

当迈步向学堂走去，此时的学堂和记忆中并无二样，一切都是那么的好。

阿烟却是并不想和他有什么的，当只是：“殿若是没什么其他事儿，阿烟这就去女学了。”

拿笔是有些不生疏了，还要多练习，其他诗词文章倒是还好，当日功底，她又是个记好的，自然不怕这个。

这边刚来，那边燕王就过来了，细的眸着笑，带着一嘲讽：“真病得没了力气？个轿还要人扶着的？”

后来的她，不过十六岁的年纪，便成了未亡人，带着那侄沈越，四漂泊，吃尽苦楚。

望着人群中那个衣着略显素净的姑娘，她前浮现的却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贵华丽的平西侯夫人。这正是李明悦，御史大人家庶的四姑娘。

阿烟低哼一声，淡：“见过燕王殿。”

这么想着的时候，轿已经到了女院门前停了来，绿绮忙过来扶着阿烟了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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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李明悦却总是让人觉得有些突兀，总是试图打扮得枝招展，上又无什么名贵饰品，越发显得寒酸，总是惹得一众女不喜。

那笑容，带着几分溺，仿佛看着邻家小姑娘撒式的顽。

其实这个李明悦穿着妆容在这群优雅的女学生中，总是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别人虽则也是画眉傅粉涂胭脂一钗黛，可是因这是书院，总是较为低调蓄，既不会显得寒酸让人小看了去，又不会张扬得引人注意。

阿烟的手轻轻颤了，知如今看似一切太平，但到了明年冬日，也就是自己十六岁那年，这个燕京城竟天翻地覆，到时候血成河都是有的。

他费尽心机谋取了那个位置，才坐了一年而已，便死了，死得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