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有毅刚走，沈钧端一碗粥来，粥很，白的浅雾萦绕在上方，又渐渐升腾散去。沈钧随意地用勺不停地搅拌，见荀裕仍不跟他说话，便主动搭腔：“胡有毅倒是个忠厚人，值得用用。”

“拂尘昨晚不是在试探过他么？想必也有了结论。”

当晚沈钧过来，胡有毅守在账，一手拦住他：“夜了，你白天再来，明天还要赶路，别打扰了荀兄弟休息。”

荀裕见他里布着血丝，显是一晚上没合，便：“你先去眯会儿，今日我些事要宣布，推迟一个时辰再赶路。”

沈钧：“反正他也没睡着，我去与他说说话。”

走南闯北，见过数不尽的男，可却没见着有一个好场的，不是被那些所倚靠的男人抛弃，就是被他们的婆娘们使坏害了命。我们都是面带把的老爷们，又何必非那低人一等的矮去？哥哥见你可怜，比我表弟还小几岁，边也没个人照看，又怕你被那跟虫拉，才与你说这些。你放心，今晚你好好睡你的，便是苍蝇也好，那什么钧也好，都休想从我这儿去，要想去，除非踏着我的尸。”

众人领命。待无人，沈钧又走过来：“我跟你一起去。你虽有赵时谦的信函，毕竟不清楚落雁岛的况，也不了解王馀的为人，你带上我，万一有个不测，也多个人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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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人送过来，听到荀裕和里的小厮攀谈，胡有毅才走来：“荀兄弟昨晚可睡得好？”

荀裕瞥他一：“从何得知？”

“不错，荀兄弟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沈公若是个男人，便不要像那沾不得的糖一样，好歹洒脱些。”

荀裕并未睡着，正竖起耳朵听着，听沈钧的脚步声走远，才幽幽闭上。这一晚，他暗中起来三次，掀开帘账，见胡有毅立在门，刚歪在一旁持不住地想打瞌睡，又打起神立直。荀裕心里有一番计较，悄悄躺回去睡觉。

胡有毅寸步不让：“荀兄弟白日面疲倦、圈青黑，你敢说不是你害的？你若真心为他着想，便让他好好睡一觉。男人之间开开玩笑便罢了，荀兄弟不喜你，你又何必仗着武功就欺负人？”

荀裕摇：“人心还不稳，若无人领，五千多人随时可能生事端，我边也无别人可用，没有你看着，我着实放心不。”

荀裕闻言呆了呆，知他说得在理，看他的目光已柔和许多。他自小生在皇，真正关心他、教导他、肯为他着想的人屈指可数，剩一些不是等着看他笑话，就是伺机要他命。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些话，心里不由亲起来，又听他唤自己为兄弟，便温声：“你放心，我心中都有数，今晚有劳了。”

“你怎么知他不喜我？我又何时欺负了他？”沈钧歪着，又问：“是荀裕要你守在这的？”

一个时辰后，人集合完毕。荀裕朗声：“东海路遥，我决定先和胡有毅过去安顿，你们随后再到。我不在这段时间，由沈钧代为统领，焦武、李羡、李义山、赵阔、冯俊达五人协助，务必低调行事，少惹事端，如有扰民民者，严惩不贷。算日，我该比你们提前一个月到，届时会安排舟楫至滨岸边接应。”

沈钧静了半晌，又：“胡有毅是个汉，事恐不够细心，你把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