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可比语言有说服力多了。我娘是个聪明人，我只用告诉她事真相，她自然就会跟我一样的选择。我告诉她沈家在朝廷的靠山倒了，沈家的靠山刑尚书大人为了讨好舒妃娘娘，放弃了沈家这棵摇钱树，专程派手来江南对付沈家。钱虽重要，到底比不得他的乌纱帽重要。我娘一听也知了事态的严重，跟我想到了一块去。”

荀裕打开信笺看了良久，又小心地收起来。赵时谦是穆大将军的旧人，又给沈钧看病疗伤收留他们多日，虽说时间，自己怎么也该打声招呼再走才是。此时后悔已晚，便：“你临走时，他可曾叮嘱什么？”

荀裕当即正：“何事？”

“也不算小巫见大巫，至少一个实现了，一个永远不会实现。”荀裕，“你是如何说服她的？”

“早没沈家啦，”沈钧，“半个月前的一场大火，把沈家的空宅烧成个平地。”

“想到了一块去？”荀裕忍着笑，“如此说来，你还告诉了她你打算帮的人，是那个她最不待见的小厮纪拂尘？”

沈钧，掏一封书信来，扬了扬递给他：“你看完就知了。这是当日你走后赵时谦给我的。他本意是要给你，只因你临走之时没来得及跟他辞别，这才要我转于你。”

沈钧看他角带笑，双恰如夜月牙，竟如幻梦一般不真

“除此之外，他还跟你说过别的么？”

“他叫我劝劝你，说你老大不小了，赶嫁给我当媳妇才是正经事。”

沈钧眯着：“我只说去帮一个落民间多年的皇。”

“不错。幸亏你叫刘诩给我通了消息，我才有时间提前准备一切。自从上次和你一起在竹林中被京城手围攻后，我便知沈家已了漩涡中心，再无可能全而退。你从赵时谦家走后没两天，我也赶回了沈家。没多久便收到你派人捎来的‘沈家有难’的消息，我自己也猜到很快会有‘大人’找沈家麻烦，就把我娘安顿在了城外一座尼姑庵里，散去了九成的家小斯，银也都辙走了大半，只剩一个空架给他们烧。”

荀裕皱眉：“是京城那些人的？”

“却没说那个皇就是我。” 荀裕揶揄，“她要知是我，死活也不会让你来的。”

沈钧：“他让我转告你，若遇到困难，可投奔东海落雁岛之主岷王王馀。你只要把这封信给他，他看了后就一定会帮你。”

沈钧笑了笑，又话峰一转：“你还是怀疑我的用心呢。你心里肯定在想‘这人莫不是疯癫了，怎么放着好好的公哥不当倒来我这穷山沟里当土匪’对不对？”说罢，抬凝望着他，笑意渐渐无踪，双如同一潭秋，瞳孔倒映荀裕的影。

荀裕微愣，自嘲一笑，却没有辩驳，只：“我没想到你会这样现在我面前。你来了这儿，沈家怎么办的？你母亲同意了？”

“他还说，有一件事你要记在心里，千万不能忘记。”

“你这是把退路都堵死了，但愿日后你不后悔的好。”荀裕略显无奈，半晌，又笑：“你说服她去尼姑庵避灾，恐怕费了不少气力。”

荀裕：“……”

沈钧亦笑：“确实费了些唾沫星，不过比起说服你嫁给我，可算小巫见大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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