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夫早知的事，又何必多此一问。”看他故作姿态，荀裕冷冷地望着他，“赵大夫刚才说此墓为令妹之墓，想来是说谎了。我娘没有兄弟，穆将军也并没有儿，若我猜得没错的话，这里是我娘的衣冠冢，我娘是赵大夫的心上人，至于赵和，则是你跟我娘的……”

回到院，荀裕推门正要去，谁知沈钧却恰好从房里来，

赵时谦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大步走开，留他一个人在原地。

荀裕良久回神。赵时谦的这些话，足够了。

赵时谦叹息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将坟前一株杂草拨掉，自言自语：“虽然我不赞成一个人把仇恨当成活着的理由，但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它的确能给人勇气和目标。”

赵时谦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你岂可这样辱没你娘？”他喝，里凌厉的光，却又呼一气，放缓了语气，“纪公可是会说笑，你想想，你娘十年前便已不在人世，阿和现在才九岁，怎么可能会是你说的……”

荀裕此时已经冷静来，看他一，心知他说的在理，略一沉思，眉只皱得更了，“还请赵大夫实话实话，你究竟是何人？阿和又是何人？我的真实份，赵大夫想必了然在。我只想告诉赵大夫，如果这世界还有一个人执意为穆府平反的话，那个人便是我。”

赵时谦神微闪，“纪公想多了。”

沈母接到信，要不了多久便会派人寻到此来，如此一来，沈钧即便是武功还未恢复，再多的仇人寻上门来，他也不会有丝毫危险。

赵时谦叹了叹，理整齐衣袖，躬朝荀裕行一礼，“纪公猜对了一半，我确实是穆将军的故人。我知纪公心中有许多疑问，我只能告诉纪公，阿和并不姓赵，他其实姓穆，穆和这名字乃穆大将军所赐。言尽于此，纪公聪明绝，定然已经明白当中意。还请纪公不要多问。”

荀裕死死盯着他的睛，沉声：“赵大夫是我娘的故人。”

荀裕睁大了，惊讶地看着赵时谦，显然没想到事实会是这样。

见他是肯定而不是疑问，赵时谦坦然与他对视，刚想张否决，只听荀裕又：“赵大夫医武双绝，绝非等闲之辈，却隐在这山野林里，此疑一也；赵大夫房里挂着一把四五十斤重的方戟，上面却又刻着一个穆字，此疑二也；阿和别的拳法不会，唯独对穆家拳法熟悉得很，此疑三也；当谈起我娘时，赵大夫前倾，脸沉，里却又压抑着什么，此疑四也；这座孤坟四周没有一棵杂草，赵大夫定然时常修葺，既然有如此用心，却不竖墓碑，任凭它成为无名无姓的荒坟，此疑五也；坟中安息之人与我娘同一天忌日，此疑六也。如此，我想不别的解释，除了一——赵大夫所祭之人并非别人，正是我娘，也就是曾经的贤妃、穆大将军的独女穆瑶。”

回去的路上，荀裕抓一只信鸽，将一个小纸条缚于信鸽脚，让它往沈府方向飞去。

赵时谦手一抖，待发现酒从杯里洒来，又若无其事地把酒杯放在地上，张大嘴：“你是说你娘是贤妃？那纪公你岂不是……皇？”

荀裕却话峰一转：“我猜，这里是个衣冠冢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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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自己死活而不母亲冤屈，那与禽兽何异？若能手刃仇人用他的人祭祀先灵，便是粉碎骨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