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既然开，小人原不该拂了公的意，只是前几日南方雨偏多，大约是夜里着了凉，这两天疾犯了，还望公准我多休养两日。”

纪拂尘受到他探索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侧过脸避开。

“沈府虽然墙大院戒备森严，但也保不定飞来几只惹人嫌的苍蝇，拂尘万事留个心。”

纪拂尘略一沉默，尴尬地咳了咳，最终：“放乃人之常，我是俗人，亦不能免俗。”

“哦？是么？味还重。”沈钧表有些奇怪。

底，想来他并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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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拂尘回过，里有几分错愕，却被黑夜隐匿得极好。一言不发地望着他，显然也不知他所说的是何事。

沈钧摸着鼻想了想：“如此说来，拂尘刚刚是放了一个？”

纪拂尘手一顿：“去衙门？”

纪拂尘双盯着床底，嘴上却不假思索：“小人谨记在心。”

“抹了公的灵丹妙药，伤已无大碍。”

沈钧歪倚着窗，望了望四周：“本来也没什么事，只是今夜天闷得，我见你这里半夜还亮着灯，又隐约听到些声响，便过来瞧瞧。”

“拂尘想说什么，尽直言便是。”

“不错，江南知府张巡邀我明日去商议减税的事，”说着又冷笑，“那老狐狸，名义上是和我商议减税，实际上却是那十万两银，还指名要我带你去。”

“南方天气，比不得北方，拂尘可得多加保养才是。这两日你便安心休养，明日我叫个大夫来帮你看看。”

“那就好，”沈钧，“伤好些了么？”

纪拂尘心里微微一颤，勉笑：“公放心

“如此，拂尘明日便与我去一趟衙门吧。”

沈钧突然叹了气：“拂尘可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

纪拂尘为难的表，言却止。

沈钧默默地凝望着他，在夜中待久了，睛仿佛适应了黑暗，已经能模糊地看到他的形廓。

一番话来，明里将门为何未锁、灯为何熄灭都解释了一痛，暗里却还委婉解释了屋里为何有臭味。

“有劳公费心了。”

似是料定他不知，沈钧正：“拂尘答应过我，一年以，若要离开沈府，必先经过我的同意。如此重要的事，拂尘不会忘了吧？”

纪拂尘暗暗松了气，了额的汗，心渐渐平复，心思急转：“前两日小人不大方便床，虽说不多，刚才睡醒之后觉腹微痛，便想着起床如厕，谁知打开门才发现今晚月全无，见外面漆黑一片，就又返回来拿灯，只可惜灯恰好没油了。”

“多谢公关心。”纪拂尘颔首。

纪拂尘轻轻拍了拍那只残：“老病罢了，自我到了南方，这不争气的便时常有些酸痛。”

纪拂尘尴尬地别过脸，半晌无言，又不动声：“麻烦公帮忙开一窗。”听见他走过去的脚步声，又立跟着走到窗，试探：“公何以夜来此？”

“哦？拂尘的怎么了？”

沈钧轻笑：“应得倒是快，拂尘可知我指的是何事？”

纪拂尘闻言，心里暗暗涌起一丝激，良久才轻声：“我会留心的，公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