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回看了已经不再冒蒸汽的瀑布，在瀑布后面的，灼的气已经遍布了每一个角落，温杀死了范围所有的生命，也将这有可能毁灭全人类的病毒消灭得一个不剩。

“那我也打个比方。”何玉铭冷静地说，“假如雨病毒传播去，在一座城市里蔓延开来，人们一时没有那个能力去控制事态和甄别哪些人没有被染，这时候唯一的办法就是完全封锁并且彻底摧毁这个城市，不让病毒有机会向外扩散。可是执行命令的军官或者士兵里偏偏有人觉得其中还有大量无辜的幸存者，不忍绝了他们的生路，于同放走了一些表面看起来没有异常的人，其结果就是病毒扩散开来毁灭了全人类。像这时候，一个中层军官或者士兵作为执行者而非决策者，其自的阅历可能并不知把枪抬一的后果，坏只坏在他没有绝对服从命令。”

藤原靖一死了，在建中的机场也被搅得面目全非，何玉铭原本的逃脱计划已经无法实现，如今他们只能另想别的办法。

“当然是个坏人。”纪平澜毫不犹豫地说，“我不是因为他是日本人才这样说，同样作为军人，在接到明显违背良知灭绝人的命令时，就算不站来反抗，至少也知将枪抬一。而他明知雨病毒是什么样的东西，仍然选择了遵照命令去执行，那他就毫无疑问是个死有余辜的恶人。”

何玉铭有些明白了：“那么照你的评判，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何玉铭觉得也是，好坏对错，都要看站在什么样的立场来说。虽然在他看来人类的很多方面都不可理喻，但是人类毕竟已经用这样效率低不可理喻的方式将文明发展至今，存在即是合理。

“不知，我们没有专门的军人，每个人都会兼许多职务。”何玉铭本就同时是战斗人员和科研人员，又是某些议会重要席位的议员和外使节，而他还只是族群里极为普通的一员而已。

耗尽了最后一滴燃油的发电机也终于停止了工作，基地陷了彻底的死寂和黑暗。

纪平澜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认同：“真有这样的事也是没有办法的，军人首先是人，不是完全的工，不可能没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你说的也太理想化了，大多数时候，居位领导者也只考虑自己的利益，作的决定未必就是合理的，我们若都没有自己的判断，岂不成了为虎作伥？”

纪平澜楞了一，嗫嗫地说：“可……政府也是人构成的啊，人都是会犯错的。打个比方来说，假如哪一天郑军命令我们去屠城或者对游行的学生开枪，难我们也要执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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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那么会愿意为了赎罪而死就不奇怪了。”

何玉铭只是笑笑，纪平澜生于这样一个军政不分又不讲规则的年代，观念上也的确难以认同军人不过问政治的超前观。

纪平澜见他笑，觉得自己大概又是被他笑话了，这让他有些郁闷：“那……你们又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这个计划看起来并不怎么可靠，却是他们目前能找到的唯一路，于是一行人又开始了在森林里披荆斩棘的艰难旅途。

何玉铭不断地用电台和国联系，终于给他们找好了另外一条后路，他们需要一直住西行数十公里直到海岸边，发消息后盟军指挥将派一艘英国潜艇冒险在孟加拉湾靠岸，接他们离开缅甸，就算不说何国钦为这趟营救所的努力，光这五个人的价值也值得他们冒这趟险。

他们将用藤原靖一带过来的炸药摧毁上游的动机关，让日军短时间无法再利用这个基地行任何用途。瀑布背后的秘密也将从此成为一个无法验证的传说，这个昭示人类罪恶的踪迹将被久地埋在漆黑的地底，也许到很多年以后会再次被人发现。

“我们走吧。”何玉铭站起来，拍拍上的土说。

基地的问题解决了，他们的问题却还没有解决，依然被困在异国他乡的原始丛林里。

何玉铭听着却又想到另外一个层面上去了：“我认为你的这个想法还值得商榷。照你们现在的社会结构来说，如果中级军官都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对于上司的命令能够认同的就执行，不认同就奉违，那么政府和军队就毫无效率可言了。”

面对这么一个超理解范围的生，纪平澜只好放弃理论：“没办法，人类是个复杂的群，很多事说不清楚对错，也没有万能的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