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了炸掉火车的消息后，独立团就彻底没了声息，郑楷文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对独立团的幸存他不敢抱太大希望，只盼着能发生奇迹，至少纪平澜跟何玉铭这两个人才可以活着回来。

“为什么？”何玉铭问。

日复一日，胡宝山的消遣就是蹲在看着雨幕时间地发呆，武哲的消遣就是坐在角落看着影时间地发呆，而士兵们的消遣就是集围观这里唯一的雌生。

难得开荤的独立团一片腾，吃饱喝足的傍晚，纪平澜坐在看着外面的雨幕，心事重重地对何玉铭说：“不能再等去了，我们得走。”

而独立团在山里沤了半个月后，新的问题摆在了前。

“既然郑军已经撤了，我们再呆去对战局也没有意义。现在路是不好走，可是等雨停了路好走的时候，鬼也该咬上来了。”

赵蔓兮这些天都在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伤兵，给他们换药、洗绷带，讲故事给他们解闷。她时常偷偷地瞄一纪平澜，可不解风的纪平澜总有事可以忙——他开始向何玉铭学习莫尔斯电码。

纪平澜本来没想在敌占区呆很久，打算打一圈就回去，但为了保险起见山的时候还是带上了独立团所有的军粮，让周填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自己找吃，纪平澜相信他有那个本事。

“睡得我浑酸痛，也有些，我是不是病了？”

是死路一条。

“我想想……肯定不能去追大队。”纪平澜扶着额苦思冥想，郑军已经走远，他们要追过去除非突破日军的重重封锁，日军现在恨他们恨得牙，恐怕一看到他们的踪迹就会一拥而上把他们撕了。

何玉铭好了就转过来看纪平澜：“气还是不太好，多睡会儿吧。”

纪平澜本意是休息“一”，可天不遂人愿，暴雨一就了半个月，还没有要停来的意思。

看纪平澜的焦虑，何玉铭就趁着雨停的空当，带人去打了一圈猎，拖回来一两百多斤重的野猪。

不光日军在着急，国军这边也在着急。

他们的确是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了。

纪平澜凑过去坐到他边，看着他作电台向外发胜利的消息。

跟日军火了这么几次，再占优势也免不了要死人，山时的五百多人已经折损了超过三分之一，虽然吃饭的人少了，但毕竟那还是三百多张嘴呢。虽然上一战缴了日军的米面罐，也只能多撑个两三天而已，看着存粮飞快地少去，由不得纪平澜不着急。

到后来，除了象征的岗哨以外，所有人除了吃和睡就只剩无所事事。

“往南吧，我们去阎司令的防区。”纪平澜心想如今军中各个派系虽然仍不和睦，但作为友军总不至于对他们见死不救甚或落井石吧。

何玉铭估算了一：“从这里过去，直线距离也有两百多公里。”

“累的。”何玉铭心说有我在还能让你病么，“累过了，恢复起来就慢。趁这几天没事，好好休息吧。”

半个月的暴雨停停，把原本一脚就可以跨过的山涧变成了不可逾越的天堑，加上泥地，山洪、泥石、迷路，哪一样都比独立团的伏击更要命。

士兵们终于从迫切地想休息变成迫切地想去打鬼，日军也非常想把这支狠狠给了大日本皇军两耳光的军队找来撕成碎片，可雨季的山林不是他们想就能的。

弹尽粮绝永远是军队最大的敌人，如今弹倒是没有尽，但粮已经快绝了。

“那你想往哪边走呢？”

背的地方着一堆火，何玉铭就坐在火堆旁边，温的火焰给他的侧面镀上了一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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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攻失败后郑楷文只能率军撤退，只是他们一走，纪平澜就成了彻底的孤军，军没办法跟纪平澜取得联络，因为独立团只能靠缴获来的日军电台单方面地向外发送消息，就算军敢用明码向他们发消息，也不能确保他们能收到。

期间郑军向立足未稳的日军发动过一次反攻，那是碰的正面对抗，不能像纪平澜一样投机取巧，所以终究还是敌不过训练有素的日军，败阵来。

纪平澜看着周围躺尸一般睡得横七竖八的官兵们，想想这几天是把他们累的够呛，接连的激战、通宵和途行军，也亏他们一直在打着大快人心的胜仗，官兵们即使累得吐血也没有半句怨言，不然被这么使唤不集哗变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