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这渣滓认错？”从一脸脏污里的一只睛，目光清绝，桀骜不屑，和上回一模一样。

蒋西池双手被别在背后，手脚都让人摁住了，脸贴在泥里。

魏明瞧了蒋西池一，有不甘心——暴力对蒋西池这人没用，他决计不会因为被多揍两拳而轻易服。

半年多时间，他已经跟赵善混得一匪气，说话气也跟混一模一样，以前那个被人欺凌的人，摇一变，就变成了欺凌人的人。

“阿萤，一码归一码。你要是自己有什么事让我帮忙，我肯定乐意。但是蒋西池，不行——谁让他自己犯贱！”

袋，把书包往自行车筐里一扔，推开了育场锈蚀的大门。

那两人骂了一句，“什么况？这谁？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没把条带来吧……”

不知方才兜泼来的是什么，他睛被糊得睁不开，一恶臭直往鼻里冲，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她的世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睚眦必究。

魏明反转去看，却见方萤一手着袋，缓缓地朝这儿走过来。

魏明骂了一句，一脚踩在他脸上。

那时候魏明是个矮墩墩的胖，说话尖声细气，没少被人嘲笑，有一回被班上几个顽劣的男生堵住，非要脱了他，验一验他是不是个男的。

“那别磨叽了，赶把人带走……”

方萤一气，“……我已经

他想到他那傲气十足的神，立时把心一横，“刘哥，我听你的。”

魏明一抹脸，瞅了蒋西池一。

“这……”魏明犹豫，“……是不是有儿太狠了。”

一人鼻里哼了一声，“不狠儿，怎么跟着善哥混？善哥也说了，今儿就是给你练手，以后敢不敢给你委派重要任务，就看你今天能到什么程度。”

魏明收了脚，远比同龄人魁梧的躯晃了晃，立稳，与方萤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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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哈哈大笑，“那办法多了去了。这小瞧着得还不错，红齿白的，那就更好办了……有些人，有些个什么特殊癖好，把他送过去，不一晚上就老实了……”

“刘哥，你们整治那些骨有没有什么办法？”

踩在他后脑勺上的那只脚往一压，“你气是吧？蒋西池，我劝你别不识好歹，老老实实服个认个错……”

方萤拼起命来可以真不要命，但她从来不会主动去欺负任何人。

“小魏，甭跟他废话！我们晚上还有安排，要动手就赶吧，收拾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一旁压着蒋西池手脚的，两个从赵善那儿借来的社会青年，不耐烦继续磨叽。

“魏明。”门陡然传来一清亮的声音。

为了这个开学第一天为自己拿了一份早饭的同桌，方萤抓脸扯发扔椅，什么招数都使上了，最后自己挂了彩，也成功把他解救了来。

方萤到了跟前，目光往蒋西池上扫了一，又立刻收回，她手指甲快把手掌心掐血，生生捺着怒气，“……魏明，我以前帮过你。”

所以小学最后那两年，虽然分歧不少，但魏明真心实意地跟她玩在一起，有时候还会开玩笑喊她一声“方。”

三月，田径场上的草刚刚冒来，几地方的草让人彻底踩踏坏了，只一片一片光秃秃的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