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圆玉杖首，轻轻地扣了一地板，目光向着一张棋盘之隔的对面示意：“坐。”

江城依言坐了过去。

江老太爷将手里的拐杖立到一旁的手架上，视线微抬：“南教授……最近如何？”

“外公安泰，劳爷爷挂心。”江城脸上不见绪，语气仍旧恭慎。

“那你呢，”江老太爷碰了个钉，有些不满地皱起了眉，只是很快就舒展开，“你在洛城过得惯吗？”

江城依旧神淡漠：“还好。”

“……你就一定要这态度和我说话？”老爷压了压，到底还是没压住心里升腾起来的怒意，瞪了睛看无喜无悲的江城，“就算当初那件事是江家对不住南家，但你毕竟是我的孙！归结底你还是姓江——这是你没法否认的血缘！”

“……”江城的手在这话音里痉挛似的搐了，他的猛地绷，骤然抬起的视线里充斥着压抑负面的汹涌绪，连坐在对面的江老太爷都以为江城会像半年多前一样怒而暴起的时候，却见到面前的暴风雨毫无征兆地安寂了来。江城再一次垂了视线，双手慢慢攥了起来，声音里藏着无尽的颓然与疲倦，“对。我没有否认过，爷爷不必提醒我……我时刻记着呢。”

江老太爷看着前像是重新将自己包裹蛰伏状态的孙，心里是难以言明的复杂绪，明知这个孩心里对江家怕是说不完的恼恨，却偏是惜：“……你大了，江城。”

江城垂眸，似是未闻。

江老太爷浑不在意，略有些浑浊的眸慢慢望向窗外，“我是个终将土的老人了，江家我顾不得那么多人，看不得那么周全。我不指望江家会受你将来荫庇泽被，我只是不想看你把自己推到偏路上去……你兴许排斥江家，但它能带给你的助力，它能让你更快更可能地到达那个层次上去，它能让你到你想的事——连这些，你也要拒绝吗？”

江城沉默半晌，抬起来：“我的母亲不是为了利益嫁江家的，只是她所的人后来再不是她曾经上的模样。一个悲剧已经够了，我不会再走他们的老路——到了您所期待我走到的那个位置，我会不由己，那时即便我不愿，江家也是我不可割舍的牵绊和依靠。”

江老太爷定定地凝视他许久才开：“你是我最看重的继承人，即便是你的父辈们在你这个年龄也远不及你，所以我更加不会允许你轻易脱离江家。至少现在，你还没有拒绝我的资本。”

江城目光复杂地看着江老太爷，他没想到他的爷爷会这么毫无顾忌地把话挑明。

“好了，你先回去吧，僵持是没有后果的；你这个年龄总有些叛逆，我可以允许你在洛城上学，但凡事都有个度，适可而止的理我想不需要我来教你。”

“……爷爷晚安。”江城颔了颌，起走了去。一直到棋室的房门在后关合，江城才慢慢抬起帘，里一片漠然而冰冷的彩。

江城回到房间里的时候，恰好被他放在玻璃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他走过去默然地看了一屏幕，接起来。

“外公，除夕快乐。”

对面安寂了两秒，传来一声低低的笑音：“江秉城，除夕快乐。”

“……”江城握着手机的指尖轻轻抖了，笑意却爬上了他的嘴角，他的帘慢慢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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