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见状心里忍不住地自责了，但是很快就着自己起心来，只是还没等再开说句什么，就见面前的小孩儿抬起了脸，掌大的脸上漂亮的睛弯成了月牙——

杜景闻言着实是愣了一，自己垂帘去。

“明明是因为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敢没什么顾忌。”

“……老师，对不起。刚刚是我走神了。”

看着杜景沮丧着小脸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儿，历史老师想起了十一班开教师会的时候教导主任的不满，不由更是恼火：“杜景，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两次月考能考个第一就很了不起、就不用学了，啊？我告诉你，二分班不是你想去理科就只看你理科的成绩！你的历史一样是占分的！你以为自己在班里拿个第一就很厉害了？你看看你在级什么名次？你拿第一了吗？！——就你上课这副态度，我真不觉得你一分班去的时候还能是班里的第一名！”

而班里同学们绪复杂的注目礼就更是让杜景难堪。

杜景先是惊了一，犹疑一秒倒是没拒绝对方的拉扯，随着江城一路走过了廊到了拐角才开：“江城，你怎么来——”

这劈盖脸的一顿骂让杜景傻了好一会儿。他这么大，因为成绩一直很不错，不在哪个学校哪一年级的哪个班里，任课老师对他都不错，甚至多少有纵容，这还是第一次遇上老师当众训斥。

若是搁在平常，江城怎么也得欣赏一会儿，只是这时他却没那份闲心。江城抬步走过去，迎着小孩儿惊讶地表了个噤声的姿势，然后便冷着脸直接将人拉走了。

“老师，我去洗手间。”

价，历史老师语气一冷：“我刚刚说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回答，你都听到哪儿去了？我问的你什么问题？！——我说过几遍了？作用和局限里面不需要加上质！那是评价的时候再加上！”

“你怎么那么好欺负？”江城有些恼然地转，惯于带着些让杜景觉得温和而舒心的笑意的瞳里此时却燎着火星，“你的爪是不是只会朝着我，嗯？”

杜景抬起来咬了咬。

这话说得坦然而直

江校草的语调冷梆梆的，砸地上都能落坑来，等历史老师僵着脖了，他就二话不说直接走了去。

小孩儿从座位走到教室门这一小段路，肩膀就已经塌去了，江城在后面看得珠都快瞪红了，咬牙忍了三秒最后还是没忍住，猛然起把刚走讲台的历史老师都吓得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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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旁的江城狠狠地攥了攥拳才忍住没站起来。

一教室门就看见杜景失魂落魄地站在一旁，腰倒是绷得笔直，再加上那张致得近乎艳丽的小脸，一时把上的黑筒和白衬衫穿得都带上勾人的味。

“行了！这节课你也不用上了——”历史老师扭脸，“好好去反省反省吧！”

从前他可以随自己的心给班里的男生揽一句公，是因为他不在乎——他不在乎老师会对被自己“袒护”了一把的学生留什么印象。可是到杜景上，他不敢不在乎。看小孩儿委委屈屈地被骂了一顿他恨不得站起来把历史老师驳斥得无完肤，可是在这之后要承受代价的绝对不会是他，反而更可能是杜景。

杜景僵了一，最后还是移开椅垂走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