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天已经亮了。王秀珍早早地拎着早饭就来了，换何立华去上班。想着她们母女两都在，又问了医生说何玉华病还比较稳定，何立华这才忧心忡忡地走了。

“小曼……”何玉华声音虚弱，“替我去厂里跑一趟，办个请假手续。”

“好的，带上病历就可以吗？”何小曼找了何玉华的病历，放自己的手提袋，很庆幸自己门的时候拎了个手工活儿时翻的布袋，这派上用场了。

“带上病历，记得去厂里医务室补开个三联单……”

虽然不知什么叫三联单，何小曼还是了：“好的，嬢嬢你好好休息，我会把手续办好的。”

从医院去，公车坐了三站路，就到了何玉华所在的无线电元件二厂。

“叔叔，我来找王欣，技术员王欣。”

门卫一看是个净净的小姑娘，开还喊“叔叔”，一看就是个学生，便开门让她去，指了指门左手边的一幢三层大楼：“一楼的生产科去问问。”

“谢谢叔叔。”何小曼跑到行政楼，还没来得及看门上的牌哪个是生产科，就见王欣穿着一工作服从其中一个办公室来。

一见何小曼，他很惊讶：“小曼，你怎么来了，找你嬢嬢？”看来他还不知何玉华今天没上班。

“王大哥，我来找你帮忙。”

“找我？”

“对，我嬢嬢住院了，我来替她请假办手续。可我也不知该找谁，所以只能找你帮忙指了。”

这是何小曼虚晃一枪。路上她就想好了，这回一定得找王欣，省了自己的事不说，还得不着痕迹地观察他的反应。

果然，一听何玉华住院，王欣立刻就急了：“怎么回事，不是昨天还好好的么，怎么就住院了？”

昨天……啊哦，王欣从何家黯然离去好几天了，听何玉华的意思，之后就很回避跟他接，王欣说何玉华昨天还好好的，岂不是承认他天天在关注着何玉华？

何小曼不揭穿，这对她来说是个好消息。

“嬢嬢冒好几天了，也没跟家里说，还持上班。昨天晚上发烧，送到医院是肺炎，医生让住院呢。”

“那危险吗？”王欣张地问。

“还好，目前病还算稳定，住院挂盐呢。只是这得住一段时间了，不知什么时候能院。我嬢嬢哪个车间的，医务室在哪里，我得去开三联单。”

“我带去你！”王欣说得简洁有力。

亏得有王欣啊。何小曼这才知，厂里的手续远比她想象的繁琐，光是车间跑到劳资科，又从劳资科跑到医务室，最后不知为什么还要保卫科也盖个章，才总算把请病假的手续给跑全了。

这一看时间，也已经快中午，王欣：“不如在堂吃了饭再回去吧。嫂在医院照顾你嬢嬢，想来也没空料理你的午饭。”

何小曼，心里却暗叹，王欣啊王欣，你对我嬢嬢要是能如此自然贴心，也不至于这么被嫌弃了。

这男人，大概就天生的怯型。待拨啊！

打了饭菜，在堂找位置坐，王欣终于忍不住了：“小曼……要不你回问问你嬢嬢，我能不能去……要是她不乐意，我就不去了，你就……替我祝她早日康复。”

何小曼“噗哧”笑声来：“王大哥，我不是说你。哪有你这样问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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