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自己去医院。只怕她最想要的，我们补偿不了。”

说得够隐晦，但意思够直白。

丁佐民拍拍他的肩膀：“小砚，咱不激动啊。你是好孩，多亏了你伸援手，那女学生才能及时救治，爸爸为你骄傲。”

丁砚双一亮：“可是她没参加中考……”

“可向家老爷又没有公职！”

丁佐民的神变得严肃起来。地望了丁砚一：“小砚，那就再替爸爸想想咱丁家的境吧。”

“我们城里吉普车本来就不多，而且向家的吉普车黑围杠是后期加装的，跟原装的不一样，这个特征太明显了，我不会认错！”丁砚语气激动，生怕父亲质疑自己。

丁佐民笑笑：“小砚啊，你到底年轻。向怀远虽然貌似闲云野鹤，但他在省里说得上话。你是我儿，你事，代表的就是我们丁家……”

丁砚有些生气了：“爸，难为了你的仕途，就可以置正义于不顾？人家何小曼因为这场车祸，整个人生都变了！”

丁砚将手里的功课放：“一个人的命运，竟可以这样轻易改变。我心里难过。”

萍挤了挤睛：“你忘了妈是从

“是不是怨你爸呢？傻孩，冤有债有主，父俩为了旁人的事置气，不值当。”

丁砚疑惑地望着父亲，隐隐觉到了担忧。

他知父亲说的是实话，但这也太现实了，现实到每一样东西都可以衡量，都可以轻易取舍。

“司机，用不着捧着，但绝不能无故踩一脚，人家司机，等于打背后领导的脸。”

丁砚沉默半晌。之前他只是替何小曼到遗憾，并没有太放心上，但现在，向家的牵涉，丁家的沉默，让他心中陡生疚。

睡觉前，萍来到儿房间。当父之间起了冲突，她这个当妈的，就得用母来缓冲了。

丁佐民却没有被儿刺激到，他依然平静地望着丁砚，声音低沉而稳当：“正义并非一报还一报。把肇事司机举报了，他最多不当司机，换个岗位。何小曼的人生，就能重来？”

书房里，静默了很久，丁砚望着自己的父亲，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萍微笑：“她最想要的，当然是读书。这不难。”

“谢谢爸爸理解。”丁砚，“刚刚在向家，我可能冒失了，不够稳重，也没想过爸的境。明天我自己去派所跟警察说明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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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佐民惊愕地望着儿甩门而去，有些难以想象。这是那个谦逊有礼、永远温如玉的宝贝儿吗？

“您的意思……”丁砚突然觉得父亲话中有话，恐怕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萍看着儿，得已是如此俊朗，可心依然还是那样单纯。都只怪自己从小把他保护得太好。

丁砚愤然：“如果这就是你们成人世界所谓的成熟，恕我不能理解！”

丁佐民叹息一声：“知司机对于领导来说，意味着什么？”

“爸。你是不是早就知了？”丁砚哑声问。

叹气：“我和那丫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又何尝不替她惋惜。但事已至此，你要是闹大了，除了节外生枝，对她也没有任何好。明天我给医院打个电话，问问那丫的况，看看有什么咱们能帮得上的。你看如何？”

“你杜叔叔事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