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猜想着傅南生或许喝闷酒去了，便连酒楼里也寻了。然而傅南生能去的地方只有那么几，也没去玄府找他娘，不知去了哪里。

陈飞卿辞别了玄府的门房，叮嘱他不必声张给玄英和傅莺儿知，便又回去书院瞧了瞧，仍然没人。

直到丑时过半，傅南生方才被人送回来了，送他回来的人是陈飞卿的朋友，巡夜时听到暗巷里有人在叫救命，过去一看，看见傅南生在殴打两个赌徒，便是那两个赌徒在叫救命。

他们了好一阵也没拦得住傅南生继续打人，还是陈飞卿的朋友急中生智叫了一句“你再动手我叫陈飞卿过来了”，傅南生这才住了手，朝他恶狠狠地：“你跟他说，我就杀了你。”

跟一个衣衫不整的酒鬼没什么好说，还好那人向来脾气好，一路哄着，可算把这酒鬼给哄得愿意跟着回书院了。

陈飞卿疼起来，激地将朋友送走，回见傅南生很自觉地往地上一跪，醉醺醺地：“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陈飞卿甚至怀疑这纯粹是傅南生用来敷衍人的一法，总之先斩后奏，先他也知是错事的事，然后往地上一跪，就可以一笔勾销。这很像傅南生能想得来的了。

陈飞卿甚至有些不合时宜地理解了为何自己认错时爹也仍然很生气，说不定就和此时一样，觉得自己不过是在敷衍人罢了，本没有诚心认识到错在哪里。

然而陈飞卿连生气的力气也没有，架着他起，闻到他上郁的怪味，是烟枪、香料、酒、汗臭等混成一块的怪味，非常难闻。

陈飞卿皱着眉想了想，问：“你是不是去赌坊了？”

刚才那人说傅南生是在赌坊后的暗巷里打人，上又是这样的气味，恐怕就是去了那里。

傅南生大笑了起来：“我还要去院！”

“……”

傅南生将衣襟又拉开了一些，：“我也能嫖。”

“……”

傅南生学嫖客学得惟妙惟肖，在地上折腾了一小会儿，大笑着：“我说了我会吧！”

陈飞卿使劲儿地拽着他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拽起来，问：“吏的人和你说什么了？”

傅南生皱着眉抱怨：“疼，松手。”

“疼就忍着。”陈飞卿面无表地，“回答我。”

傅南生见他发火，便有发怯了，半晌：“没说什么……他们不跟我说话，他们对我特别好，我的屋比尚书的还要好，哈哈，我自己一间屋，裴成远和郑问其都得跟人挤桌……他们不理我，我吃饭的碗都跟他们的不一样，他们连我的碗都要分开洗……”

傅南生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像是告状似的：“他们凭什么欺负我，他们也去嫖了，他们还被好多□□睡了呢，被睡了还得给钱，他们才不要脸。他们还喜穿肚兜儿，还有喜被女人玩儿的，他们比我贱多了，我至少还能赚钱给我娘。”

陈飞卿叹了一声气，抱着他哄：“不说了，你去休息一会儿，我烧给你洗洗，一的味儿。”

傅南生却不肯：“我跟你说，我今天没去成院，但我去了倌馆。”

“……”

“我和小倌儿才不一样，我跟他们完全不一样。我看了好久啊，没看我和他们哪里一样。”

陈飞卿低声：“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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