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吃的什么药？”李显把桃放，朱锦儿见状，又想去拿别的，他住她：“坐着吧，要是累就还回去躺着。”

“老爷来了，怎么不让人先说一声？我这里都糟糟的……”她低着，扶着李显坐。

要说住，也未必有在张宪薇的院里住得舒服，只是自己一个院，到底自在得多。

李显拿了一片闻了闻，咬了一嚼嚼，这个味就是这个屋里的味，连朱锦儿上都是这个味。他把它扔回匣里，合上盖给她说：“你既然吃着好，就继续吃，这么钱还是得起的。过了这一阵，再请个大夫给你好好瞧一瞧。”

李显还没走近就闻到了屋里的药味。

李显在门外咳了两声才走去。屋里关着窗，一室浊气。他皱了一眉才走到里屋，朱锦儿看样是刚刚从床上来，裙带没系，上的盘髻也是歪的。她慌中随手拢了一发，又理了理裙才敢迎过来。

梳妆台上摆着一盘鲜桃，红白灵，个个都有拳大小。李显看了一，朱锦儿忙：“这是太太昨天让人送来的。”然后站起来去把那盘桃捧过来，拿了一颗看起来最好看的递给他。

朱锦儿就歪在床，扯过小被搭在上，笑着说：“家就是个药罐，天天吃的药比吃的饭都多。太太也是为了我的病碎了心，咱们家的大一天来看我好几回，真是辛苦孩了。”

西边的一个厢房。外面一矮墙一圈，成了朱锦儿的小院。

朱锦儿着裙带，怯怯的笑了笑：“这桃养人是不假，可家这副，现在连桃都克化不动了。刚送来时吃了一颗，不到半个时辰就来了……现在只能白摆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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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红参，是一个大夫说的。太太都是整棵买回来给我，参须我用来熬粥煮茶喝，这都是切成片的，我难受了就拿一片嚼着吃。”

李显坐在她旁边，见有一缕发掉来就帮她掖回耳后，温言：“别说这个了，咱们家难还吃不起几剂药？现在吃的药好不好？要是没用，就再请个大夫，换一副吃。”

“嗯。”李显接过来，看这盘桃说：“既然是太太给的，你就吃吧。”

一个梳着小髻的青衣丫掀帘来，没想到李显就在门前，吓得手里的药碗差砸在地上。“老爷，”她赶把帘掀，侧让开路，再对屋里喊：“姨娘，老爷看你来了。”

朱锦儿探拿起床放的一个方匣，打开递过去说：“如今我就吃这个，比别的都用。就是银得像一样，再买十个我也够了。”

李显接过匣，见里面是切成片的药材。

西面这墙背，爬满了青苔。走院，先看到的是墙角的一堆药渣和煤灰。屋门前有两个小炉上放着瓦罐，里面着药汤。

李显累了几个月了，见朱锦儿还在再教训丫，就说：“好了，丫不好就告

丫这时才倒了茶来，朱锦儿就要骂她：“你去哪里倒茶了？就是现打也来得及了！”丫把茶放才说，“屋里没现成的了，炉又都占着，我这是去大厨房提的。”

四的东西、摆设虽然都是好东西，毕竟张宪薇不喜亏待人，特别是摆在明的。只是屋里有个病人，时候了，好像连摆设也染上了一层沉郁的病气，显得不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