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浩守学了十年还没学会的东西似的。他老了，心也急了。

段浩方摇摇，照旧笑着端着酒杯跟客人谈笑，大老爷这步棋真是走错了，段昌兴跟他放在一起，谁看见了都能分得谁更能，更能让他们赚大钱。

前院是这样，后院里老太太旁领着见来访的女眷的人也有了小小的变化。二是孙媳妇里的一份，就坐在老太太旁边见人，昌伟、昌福和昌圆三个孩在旁边陪着，来访的各家太太见了都要搂过来亲一番，个个都夸老太太好福气，养得好孩。

大房的大太太来去的忙着，二太太时不时的扬声来一句‘大嫂你歇歇，喝杯茶！’，她是越笑越得意，大太太的脸是越来越黑。

段章氏和魏玉贞还是没来，老太太没叫她们。二房浩凤屋里的杨氏和许氏也没来，不知是老太太没叫还是二太太嫌她们丢人，毕竟过年来的客人多，不防有哪个不知轻重的说一两句来倒叫旁人看了笑话。

跟二一起陪着老太太的还有董芳云，她的脸看着还是有些苍白，神倒是足的。站在她后的就是段昌兴新娶的媳妇方氏，这个女人看起来倒是比昌兴要大上一两岁，一双睛四转，是个机灵人。

二低掩了掩嘴角，就怕是个太机灵的。

方氏门后也是闹了一阵的，因为方家看起来似乎就像是赶着让她门似的，结果就有人猜她是不是有什么不规矩的地方，说段昌兴是了现成的绿帽。可这方氏嘴上却毫无掩拦，不等人问就自己拉拉的都说来了。

她虽然姓方，跟这边的方家却没什么关系。因为家里穷，爹跑了，娘改嫁了，没人愿意养她，八九岁时让族里的人给到方宅来了。她从小就机灵，每天都跑到方家太太的屋里去，碰见好东西了就张要，什么衣裳啊布料啊吃的喝的用的，她当着人的面张要了，方家太太也不好不给她，她自己都说小时候看见方家大姑娘的床好，就跑去跟方家太太说要一张一模一样的。

到了十四五岁那会儿，她就知该替自己打算了。于是跑方太太的屋跑得更勤快了，听说有什么别家太太来访她立刻就去，坐在那里话，说自己女红好妇德好什么都好，后来不知是跟哪个婆学的，连说自己的面相是能生会养这样的话都来了。

方家上拿她是一办法也没有，轻了她不听，重了她就哭闹，一说要送走她就跪拿撞地喊爹喊娘喊当年送她来的族中老人，三大爷二大姑喊得撕心裂肺，闻者断。

不过来方家求亲的，多数是瞄中了方家自己的姑娘，对她倒是没什么人愿意搭理。这姑娘耗到十七八，想一个歪招来，遇上方老爷或方太太请客人来家里，若是客人中有年轻男，她便在那人前晃两圈，掉个手帕啊手镯啊香啊，有次甚至掉了只鞋，她就那么穿着一只鞋袅袅婷婷在前走。

她这么就是等有个人捡起来，然后好以相许。这都是戏文里唱的，她这副作派又实在太明显，丫婆们都能看来，何况方老爷或方太太？就连那来访的客人也不会去捡她的东西，旁边一堆人呢。

方太太倒是有些害怕了，女大不中留，这留来留去留成仇。她就怕哪天家里又来客人了，这姑娘能来个当着众人的面投怀送抱，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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