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翻边指着说：“从这里到这里是十天，从这里到这里是十天，你先把这些摘来吧。”

二接回来翻看了遍，再问：“大嫂，咱家是一天买一回菜？每天都结账？”

董芳云：“对，这么着总能找到最便宜最好的菜，要是包给哪一家反而多钱，有时也吃不到好菜。”

所以家用账本就是七八糟的，看着是每一笔都记了，可是到了要算总账时就麻烦了。

二就这么十个钱十五个钱的抄了一天，被这些零星小账烦得脑胀，晚上段浩方回来了吓了一，见她歪在榻上闭着睛一副累着的样就赶快过去问，听了以后倒大笑起来：“你以为家里人都跟你似的，家里买菜饭还记账记得跟店里的掌柜一般？也就是现在大伯母家时有记账这回事，以前二伯母那会儿听说都不兴记账，反正都是她家的东西，老太太又从来不问，要是你那会儿去帮忙更要痛了！”

他笑归笑，笑完了倒坐到二旁给她太，柔声：“今天累着了，晚上早吃饭，吃完了就歇着吧？”

夫妻两个吃着饭，二好奇：“那以前咱们在旧宅住着的时候，也不记账？”

段浩方给她挟了筷炒，说：“记啊，我记得刚搬过去时娘很兴，天天说日后我们会住在比老宅更大更好的房里，家里会有很多人侍候我，会找十个二十个丫陪我玩。”说着他脸上的笑倒收了，屋里的气氛一僵。

二看他抬看着窗外面段章氏那边的屋发呆就知这个儿又想起他娘了，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段章氏现在再不着调，以前对他这个小儿可是没话说的，她猜他心里其实对段浩平也有些愧疚，毕竟当初跟着爹娘走的是他，留的却是大哥。爹娘小儿，这个小儿心里只怕那会儿就有觉了，两个儿总是要对不起一个的。

接来两人都不说话了，吃完了饭段浩方就去那边看段老爷和段章氏了。

二这时只能什么都不说，翻青萝临走前的一双鞋拿来给他：“这是给娘的，你带过去吧。”

鞋的很漂亮，以前裁给家里人衣裳时二就发现了，段章氏的脚明明比她大，却偏好穿小一的鞋，所以每回鞋来摆一块差不多大，可是她的鞋特别容易坏，看起来像是撑大了两圈不止。所以她的鞋段章氏也能‘穿’。

段浩方接过来看了看，鞋漂亮，用得也是好料，手工也细致，看得来是用了心的。

看他带着鞋走了，二才让人收拾屋准备睡觉。她今天是真累了。

回屋躺着，灯只留了一盏，不一会儿她就真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听到他轻手轻脚脱衣上床的声音才醒过来，迷迷瞪瞪的就要坐起来，没睁开就：“回来了？我让红给你打洗洗。”

他推她躺，小声：“我洗过了。”说着就了灯躺来，躺好了才过来搂着二说：“娘很喜你给她的鞋。”

二往他怀里拱了拱说：“我哪有那个手艺？是丫的。”

这会儿是谁的已经不重要了，段浩方也不在乎这个。他把二的发都拨到一旁不让她枕着再绞痛了，轻轻着她的肩，看着她闭上睛已经睡熟了，这才一气，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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