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屋，这事的不就剩自己了吗？

她在屋里吓得一夜没睡，起来收拾好包袱想跑回家去，又怕跑了反倒说不清了，她那娘家人也不是特别待见她，以前她能往家里送钱，家里人都靠着她的时候自然还好说，如今她年纪大了，回去也不动活了，这么些年家里人怕是跟她都不亲了，她要是真回家去也没人能护住她。

她就在屋里坐着，心肝跟在油锅里煎似的。这会儿见段浩方来，她立刻就迎过去了，搓着手一张脸上半哭半笑的跟在他后边又转回屋来，看着段浩方的脸倒不知说什么好了。

段浩方昨天见这李婆的时候，虽然也是哭得一脸泪，可却是趾气昂的，嘴里说的都是别人的不是，指天咒地的好像自己占了多大的理。他当时心里就不痛快，又听大夫说这孩是让人给耽误了，本来就伤到背上却还躺着睡，若是能请个好大夫好好的看着，这会儿也不至于人还醒不过来。

他从小就是李婆带着的，当然知她是个什么样的事。虽说她过他，可是她在他的屋里也是常常摆个主的款，以前就天天当着他的面数落他屋里的丫，有时甚至是故意扯着丫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指着丫的鼻说她们勾引他什么的，连丫梳发用发油，脸上胭脂都能嚷到天上去。

逢到活找不着人，可要是了什么事，她必定是得最的，嚷得最厉害的那个，拼命把错往别人上推。因为她这个脾，段浩方在二门前就把她送回去了，可他也知，她这样的人在压制小丫和不安分的人上还是有些能耐和心得的，这才把她叫过来看着杨明月和石榴。

既然现在杨明月和石榴都不在了，那也该把她送回去了。本来段浩方心里还有些不忍，觉得好歹她在段家劳了一辈，这把年纪再给送回家去也过不着什么好日，就是留她在段家吃一辈闲饭都行。可这会儿孩伤着了，她不说着急给孩瞧病救命，却又玩起那些小心来，生生把孩给耽误了。

要不是怕这里面有什么暗门在，段浩方这会儿就想让人把她给撵去！

瞧这刚过了一夜，她这脸也灰了，气焰也消了，人也知怕了。段浩方就明白现在再问她，必定比昨天能问来更多的事。

他端着一脸温和的笑，扶着李婆坐，关切的打量着她：“李妈妈昨天夜里可是歇得不好？怎么我瞧这脸可是有些暗了。”

李婆赶摸了摸脸，想陪笑却笑不来，苦着脸想问昨天晚上荷都跟他怎么说的，又问不，坐在那里就像有针扎似的动来动去。

段浩方：“李妈妈还是宽宽心，孩那边没事，有大夫在呢。”

李婆赶顺着这话说起了孩，先问大夫说了什么没有，没等段浩方答她这边就掉起了泪，开始表她自从到这里来了以后，那是事事都放在心上：“他夜里就是踢个被我都知，不我睡得再怎么沉都会起来给他掖掖被，就跟你小时候一样。”

段浩方听了不接，笑眯眯的只是说让她放心，横竖都有大夫在，然后叹：“……反正，尽人事，听天命吧。”

他这么一说，李婆当时就跪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小少爷要是真有个三两短，她可不是要跟着偿命吗？就是不打杀了她，关上十天半月的她也受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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