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罗逾陷在噩梦里，喃喃地说，“我那时了无生趣：皇甫婵没了一手指，天天责难我不知孝顺；父汗把我当棋，用完了还是不愿意看我一；而我又失去了你，不仅是一般的失去，是我的孽，手刃了我的妻。我那时候趁父汗准备亲征扶风，提先往扶风郡打战。”

叱罗杜文对他依旧没有半怜悯之，只是皱着眉看着儿说：“你在使什么幺蛾？你想要朕的兵？”

叱罗杜文死死地盯着儿的脸，仿佛也陷了某记忆的迷局，最后冷笑：“就给你一千亲卫，我也不要你打仗，你给我到扶风前线，叫杨寄看到你，丧失心智，像他之前一心报仇时一样，不顾一切就上来厮杀。”然后，他自然可以黄雀在后，从侧翼攻个措手不及！

罗逾，又到靖南看了看一副冷脸的皇甫婵，跪在她脚前，握着她的断指，着泪说：“阿娘，儿已经明白了，父汗拿您来控制我。大概只有有朝一日我死了，他才肯撒手——我若是死了，他应该也不会再欺负阿娘您了！”

皇甫婵狠狠一脚踹他：“我没有你这样的好儿！你不用死死活活地威胁我！”

接着又嚎啕大哭：“儿啊！我为你了多少心力，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不就是一个女人，你答应迟了难就可以不杀？生生地害了我啊！我这辈，纺纱织布养着你，我难不难啊！”

梦中，罗逾的泪落在皇甫婵脚的泥尘里，像一颗颗晶莹的珍珠，但转瞬就变成了污浊的泥汤……

“我到了扶风，没有跟咱阿父打仗。”罗逾苦涩地说，“当时，我不知怎么，知了萨满的奇术，说只要握着某人一件贴的东西，就可以叫那人在另一世重生。我边还留着你送给我的小玉猪，我叫亲卫堆了的柴火，坐在里面握着玉猪，祷求另一世的你离我远远的，不要再被我欺骗。”

“咱阿父追击到扶风郭外，看我那样，冷笑着问我还想怎么骗人。我摇着，连抱歉的话都说不来，只能叫人赶火，免得被箭镞死。”

他张着嘴，吁了一气：“火烧的痛，好真实啊！四周都是亮晃晃的橙，烟雾到前，浑的痛是我从来没有受过的，四肢百骸都在剧烈收缩。我远远地和阿父说了一声‘抱歉’，发已经烧着了，睛前面都是火光，咽痛得剧烈，也是吞了的烟……痛到极，突然就不痛了，我犹记得自己低望了望我的手——我的手已经焦枯了，慢慢见到了黑的骨骼，一一的，就要碎了一样。唯有那只小玉猪，还是白的……”

“别说了！”杨盼一把捂住他的嘴，又扑倒在他怀里，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罗逾怜悯地抱着她，惜不够地在她发上一遍又一遍吻：“阿盼，别怕，梦不是真的。古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概想着白天父汗说要用巫术自焚，又想起贺兰氏自焚时的惨相，就都搬到自己上了……”

杨盼说不话，只有哭，只有哭，心里却在谢上苍。

罗逾最后埋首在她发里，说：“不过骨骼焦枯的那一刻，我记得自己居然很喜。这是我选的路，我选的报偿你的方式。不有用无用，我的心里终于宁静了来。”

他最后喃喃地说：“我选择的……我当时唯可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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