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治，但是治不好也没办法——他福薄。”

唯恐她发怒，又急忙说：“你要生气，我要那些御医的脑袋给你气！”

“我不要御医的脑袋。”翟思静比她自己想象的都要冷静，只说：“我要去看看他。”

“已经葬了。还是个孩么，没有什么大礼节就葬了。”

“棺椁、坟，我也要看看去！”

她现在说话越发凛然不可侵。叱罗杜文心里很不开心，咬了咬牙想斥她如今越发无法无天了，但是不知怎的就怂了，说：“那……好吧。我陪你。”

翟思静亲自找了一件素绢裳，着月的衫，又细细挽了螺髻。

叱罗杜文看着镜中的她，觉得貌不逊于当年在海棠园里初见她，讨好地说：“上次从南边买的玫瑰胭脂，一就很香，颜也特别衬你……”

她的目光凛凛地从镜中望着他，一温度都没有。

叱罗杜文被她看得气馁，低：“思静，他真的不是我杀的。我怕你难过，原想你好些了再告诉你，不是有意瞒着你，更不是心虚。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继续。”

她打开一盒胭脂看了看，随意丢在案上，说：“走吧。带着阿逾去看看他阿。”

皇帝的御辇上，翟思静始终抱着儿，与皇帝隔开好远的距离。皇帝觉得气，也觉得委屈，一时也看着另一边窗外，不肯在儿面前再低声气跟她说话。

御辇隆隆，驶城，又驶皇城，外郭与皇城之间，有宽阔的护城河，人称为御河。御河边的一片青山，便是可怜的小皇叱罗越的埋骨之。

翟思静了御辇，周围的侍卫急忙张开紫绫步障，遮着皇妃的影。叱罗杜文指了指山间说：“在那里。我不适合去，我叫人陪着你吧。”

翟思静简单地“嗯”一声，抱着儿往青山那里走，走了几步，她在罗逾耳边低声说：“阿逾，说要撒，来往河边跑。”

听话的小儿郎，声气说：“阿娘，我要撒……”

他被放了来，机灵而迅捷的小，立刻往御河边跑去，风呼呼地，小人儿压抑了这么久，也觉得突然在开阔的野地这样撒丫奔跑是很好玩的事，不由就笑容满面，跑得飞快。

翟思静去追他，离得不远，叱罗杜文又不在旁边，侍卫们又没有料到她的诡谲心思，只一瞬间，她已经到了御河边，一把抱起罗逾，返对脸突变的叱罗杜文说：“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你要什么？！”脸铁青的皇帝问，抬脚近了几步。

五岁的娃娃也觉到这剑弩张的气氛了，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睛，嘟嘟的脸因为张而绷了，他被翟思静抱在怀里，摇摇母亲的胳膊低声说：“阿娘，我不淘气了……你别和阿爷吵架了……”

母亲的泪落如雨，抱了儿亲吻着：“阿逾别怕，阿娘在你边，阿娘永远陪着你，不叫你孤零零在他边受罪。”

她抱着儿一步步地后退着，上的鞭伤被风过时还会疼痛，可是没有心里的绝望痛，后是御河里潺潺的——而这已经是她唯剩的退路了！

皇帝沉着脸左右看着，他的亲信们都明白意思，悄然向后包抄，打算趁她不备把她从河边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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