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姨气不过，一把拽掉谭叔的针织帽，又甩到他脑袋上。

“无耻”、“孬”、“狗生”、“杂碎”……

后，其他人的讨论还在继续。

司真听到人群中的窃窃私语。背叛、自私、想钱想疯了……

目惊心。

徐然一凛，心知自己越界，低：“抱歉。”

“咱们这儿地段这么好，房价肯定还能再涨，卖也不急在现在啊。”

“不急。”乔赫在后座翻阅文件，也不抬，“一个，冯发财——把协议修改一，价钱往压一成，理完冯发财，他们自然会签。派人给冯家谭家送礼品，越档越见效。”

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看着对面的目光忽然一凝，徐然转对乔赫：“乔总，您的学妹也在。”

没等她说完

……

这两个字似乎戳到了痛，谭叔嚯地一站了起来，脸难看。本来就人大的，又站在台阶上，一比谭姨了一大截。谭姨更火大了：“谁让你站起来的？给我坐！”

“当然不想搬，住的好好的。”

忽然，有人大声问：“他卖了，咱们怎么办？”

她嗓门很大，骂声气势恢宏，可也气红了睛。虽然一直在帮着大家骂谭叔，人却是站在大家和他中间的，平时要好的妹，此刻没有一个和她站在一起。

这话还是被许多人听到了，大家一时都没说话。

渐渐地，大家似乎重新定了决心。冯发财见状：“要是大家都不想卖，咱们就都不卖，老谭一家卖了也没事儿，咱们其他人一条心就行了。”

她跑院，遇到一个邻居来便问：“王，发生什么事了，发财叔的店怎么……”

徐然应。

“谭姨，我送你回去吧。”司真伸手把她扶起来，慢慢往家的方向走。

“叛徒！”

淳朴的诚信小区仿佛被了诅咒，这个团结和睦的大家，短短时日便分崩离析。

停了会儿，冯发财开：“大家伙说心里话，想搬吗？”

对一个互相信任的团来说，没什么比背叛组织更可恶的了。尤其是，“他比我多拿了钱”，这一句话，轻易可以毁掉一段推心置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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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没有人再毫不犹豫地喊“不卖”。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彼此中看到了犹疑。

只要有人打，剩的人一定会动摇，这个时候的谈判会变得容易很多，逐个击破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谭叔正要往走，动作一滞，闷声对她说了句：“我自己待会儿。”上帽迈着大步也不回地走了。

对街路边，一辆黑轿车缓缓停。徐然透过玻璃看着那边的闹剧：“乔总，要趁打铁再走访一次吗？”

司真吓了一，立刻拨发财叔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谭姨坐在台阶上，听着这话忍不住抹了抹泪，小声骂了句：“我怎么就嫁了这么个傻X玩意儿！活了大半辈，从来没这么丢人过！”

乔赫抬起，冷森森的睛盯着他。

司真没想到，谭叔的事只是个开始。

隔天司真一早便过来了，想尽力些什么，却发现便利超市也遭了秧：门前变成了垃圾堆，玻璃门上、地上泼满了红油漆，墙上也用油漆刷写满了硕大可怖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