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十年八月十六，康熙帝崩，皇四胤禛继，年号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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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驾崩当天，是小殓，除了撞钟以示国哀之外，还要为大行皇帝穿衣帽，以便收殓棺，皇皇孙则要孝。

次日则是大殓，要将皇帝移梓，还要让诸王大臣，宗室百官前来跪拜瞻仰，之后停灵于乾清，上至皇帝，至百官家眷，皆要行斋戒，二十七日不得除服，不得嫁娶，百日不得作乐。

满人关后，推崇以孝治天，对这些礼节看得极重，兼之又是皇帝大行，更不能半分差错，这么数十天来，人人已是双目红，咙沙哑，好的也就是神差些，了一圈胡渣，年纪大些的老臣，有些捱不住的，当场就随着先皇去了。

胤禛个要，又是想着以作则，不落让人话柄的机会，纵然他健，也熬不住这么折腾，脸苍白不说，双也凹陷去，看起来颇为惊心。

“臣弟拜见皇上。”

胤禛放奏折，起去扶跪着的人，不悦：“不是说过让你不要这么喊吗？”

“礼不可废。”胤禩苦笑。“十三弟已被放了来，如今正在慢慢熟悉兵事宜，毕竟也有十余年未曾接了，怕是一时之间不甚熟稔。”

“你办事，我放心。”

胤禛握住他明显消瘦的手，没有自称朕，反而低声：“外人面前，倒也罢了，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你就不能喊我一声四哥吗？”

不待胤禩说话，胤禛又黯然一笑：“我也知，当了皇帝，他们个个都避如蛇蝎，动辄跪拜，但是连你也要这么对我吗，四哥这辈在乎的人，也就是你而……”

已字还未，便被一只手掩住。

“皇上乃九五之尊，岂可说这样的话？”那人灼灼的目光钉在自己上，胤禩被看得周不自在，只得屈服。

“四哥……”他有些无可奈何，这人分明半刻之前面对诸臣，还是冷厉肃穆的模样。

苦计生效，胤禛转嗔为喜。“这就对了，你若私底再喊我皇上，这帐少不得等以后我们再一块算。”

他说得隐晦，胤禩却听弦外之音，禁不住瞪了他一，又见他神憔悴，苦中作乐，终是叹：“四哥日理万机，又要料理丧事，还请多加保重，这江山社稷，可都指望着您一人了。”

胤禛低低一笑：“也只有你会这么对我说。”

胤禩知他所想，便安：“方才我来时，苏公公还让我多劝劝你，除了他，还有四嫂呢，四哥边，可不缺真心待你的人。”

先前梁九功暗中给胤禟等人递信，为的是保住自己的地位，结果到来却错投了主，胤禛念他伺候先帝数十年，战战兢兢，没过差错，本想遣他将来去给先帝守陵，但兴许是梁九功自个儿心里害怕，当天夜里就悬梁死了，新上任的御前总，便是原先那雍王府里的家，胤禩方才所说的苏公公苏培盛。

胤禛面一柔，正想说什么，却听得外面传来苏培盛急促的声音。

“万岁爷，才有要事相禀。”

胤禩随即手来，整了整衣裳，垂首肃立，胤禛笑睨了他一，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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