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注意到响动，立刻抬起，看到林小北漉漉的站在门，垂着嘴角压得很低。

“贝贝？”季凌放筷站起来，三两步走过去，“你怎么了？”

“哥…”林小北抬起，目光里透的绪相当复杂。

虽然这几年没有跟林小北朝夕相，但季凌还是很清楚他是怎么样的人，了解自己养大的孩是什么样的格。

这复杂的目光，实在不适合现在他的脸上。

“小北。”季凌轻轻叫了他一声，拉着他坐到饭桌前。

林小北看到饭桌上刚煮好的面，饿了整个午的胃哀鸣起来，空落落的心底萌生一丝归属。

他忘记教练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吃夜宵的话，拿起筷正准备开吃。

林小北发现桌上只有一碗面，犹豫了几秒。

“哥…”

“我不饿，你吃吧。”季凌把另一张椅搬过来，放到他旁边，耐心的帮林小北剥虾。

少年什么都没有再说，埋沉默的吃面。

季凌的手艺其实并不好，大爷他金贵惯了，在饭上毫无天赋，不是调味料咸了淡了，就是面条夹生或者荷包散了。

即使经过了这么些年的努力，也只能勉到像碗面。

林小北却觉得他煮的面是全天最好吃的，每次呼噜呼噜像是吃最味的猪饲料。

直到碗里汤见了底，少年才放筷，打了个嗝。季凌扯过纸巾，帮他净嘴角。

空气沉默了半分钟。

“季凌哥，”林小北叫了声，依旧低着，说话时气息很轻很轻，仿佛害怕惊动的什么，“如果…”

他说到一半，久久没有文。季凌没等到后话，歪过轻声问，“嗯？”

“如果，”林小北抬望着他，眉微微皱起，“我瞎了怎么办？”

季凌愣了会，“突然问这个什么？是不是问题了？”

林小北摇摇，“我在训练馆遇到霖逸队，他说自己视网脱落，现在已经快瞎了。要是我变成那个样…”

“不会的，”季凌搭档他的杞人忧天，“我不会让那事发生。”

“瞎了就…看不到你了。”林小北眨了，睫上忽闪两，眸中带着切的迷茫。

季凌那么好看呢，看不到多可惜啊。

林小北正自怨自艾呢，耳朵被揪了。

“你说你，每天都在想什么呢？视网脱落是职业病没错，但是发病率不是百分百。你至今为止的检报告都很正常，没有发病的征兆。”季凌不舍得让他这么难过，多余解释了几句，“霖逸是因为前两年训练太狠，持续很时间每天二百多次，睛受不了负荷，几次手术没有控制住才恶化的。”

林小北抖了，倒了冷气，“他是个运动员啊…”

视力差到那地步，已经看不到台了。

半生要怎么办？

“他是，你也是。”季凌手搭在林小北额上，轻轻用力，迫他转过来，问之前问过很多次的问题，“后悔练吗？”

林小北没有考虑，很快的摇摇。

“喏，这肯定也是那个黑的回答，别想了。”季凌把他拉起来，半拖半抱卧室里，“上要选赛了，今晚我陪你训练，我们小北一定要国家队。”

“啊，季凌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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