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冯皇后后的女青娥神一闪，若有所思。

程澈陪太后与皇后二人喝茶闲聊消磨了小半个时辰，抬脚往外走，忽听后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听到女喊：“太殿请留步。”

他驻足回眸，就见冯皇后的心腹女青娥气息微赶了过来。

“青娥姑姑有何事？”对这位陪皇后度过二十多载岁月的老女，程澈心存敬重。

青娥迟疑了一，伸手袖，掏一方白帕，在程澈温和目光把白帕缓缓打开，一只镯。

那是一只与程澈手中的蛇形镯一模一样的镯。

程澈挑挑眉。

事越发有意思了，父皇说另一只镯被他打碎了，结果却现在母后的心腹女青娥手里，那么他手中这只，是父皇赐给华氏的那只无疑。

“青娥姑姑，不知你手中镯从何而来？”

提到这个，青娥一脸愠怒：“要不是这镯太特别，恐怕婢早就忘了。这还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正值盛夏，园里那些名贵草早已枯败，却生一从野蔷薇来，婢正替那丛蔷薇浇，就在丛旁发现了这只镯。定是哪个杀千刀的落井石，想以这造型古怪的镯吓唬人呢！”

程澈静静听着，想到昌庆帝说这镯夏日佩可使人清凉无汗，然后又说失手打碎，忽地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想来是因为镯的神奇作用，父皇想把这只镯送给母后，又碍于面不好明给，派人悄悄送了过去，结果……可想而知。

见程澈神莫名，青娥歉然：“是婢失礼了。反正因为镯实在吓人，婢就丢了杂货间里，还是今日见殿拿同样的镯，才把它翻来给娘娘过目。娘娘想着殿打探这镯许是有什么要事，就命婢把这一只也给殿送来。”

程澈伸手把镯接过：“替本谢过母后。这镯……应该是父皇送给母后的。”

他说完笑笑，留呆若木的青娥，转走了。

程澈并没有回东，而是去了掖狱。

尽是上午，旁冬明媚，可一踏掖狱就平白多了几分冷。

风冷人静，程澈直接去见了一个人——邓安。

华贵妃一案中，邓安能留命，并不是昌庆帝心慈手，而是追悔当初轻易赐死华贵妃才留许多谜团，更给堂堂一国之君留许多郁闷和憋屈无发。作为陪在华贵妃边最久的侍，昌庆帝脆留了活，以防将来再什么幺蛾。

“殿。”邓安早已形销骨立，见程澈走到面前来，一双浑浊如一潭死，平静无波。

面对着邓安，程澈心颇为复杂。

此人虽跟着华贵妃了不少恶事，可当年若换了旁人，他恐怕早已消失在这世上了。

他脆把镯拿来，开门见山：“这镯邓公公见过吧？”

邓安已是如此境况，早没了遮掩的心思，盯着镯一会儿，：“见过，这是皇上多年前赐给华氏的镯，据说是南兰贡品。”

“那邓公公是否知，这镯后来是怎么传到外的？”

邓安沉默片刻，才：“华氏把镯赏给了景王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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