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嘴动了动，言又止。

“喏，就是那里了。太妃就是在那株海棠树上吊自尽的。”站在东的园里，程瑶指着数丈开外一株海棠树。

程瑶一没了声音，中闪过忿恨，不过见程微脸上是掩不住的伤痛，心中便舒起来。

“微微若是想治好小皇孙的痴傻病，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至少。要等到太妃人选落定。小皇孙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幼儿。失去母亲庇护的太嫡，恐怕越是聪慧，越难大。痴傻。未尝不是一福气。”

“我大，是在哪间屋里去的？”程微直直望着程瑶，眉宇间是从未有过的脆弱，睫一扇，竟两行泪来。

程瑶转过，抬脚往外走，嘴角笑意隐现。

程微俯，用面颊贴了贴容煊的小脸，柔声：“瑜哥儿，我是你小姨。你可要记得。小姨以后会时常来看你的。”

吩咐的。”

此时正是

半岁大的婴儿比之上次见到更加白胖，眉舒展。嘴角挂着泡泡，显然不知这世上有个对他最重要的人已经不在了。

“是，请玄微与霄儿姑娘随我来。”

她当然是不能就这么走的。

随着大的死。那些人恐怕也跟着消失了。

程瑶终于忍不住开：“你还不走么？说不准国师要了。”

程微立在廊旁，沉默不语。

“罢了，你去吧，我在这里站一站就离开。”

女官欠了欠，后退离开。

这个时候，小容煊睡得正香，程微便在他床榻一旁坐来，静静看着。

程微心底一片柔，站起来走去。

程微忍不住伸手，轻轻抚过容煊的脸，角悄悄了。

程瑶一怔，随后嘴角弯了弯。

盯着那纤细背影，哪怕在这暗淡月显得有几分寂寥，却依然得笔直，程瑶就暗自咬牙，忍不住刺：“太妃过世，你一定很难过吧？可惜太妃不像你这般，承受不住那一日的打击，想不开了。要说起来，我也很心疼小皇孙呢——”

程微被引去容煊的寝室。

果然呢，一提起太妃，任程微如何意气风发，不照样成了这可怜兮兮的模样。

二哥说得对，在最初的几年里。他们这些亲人无人能守在小皇孙左右，他的痴傻未尝不是一保护，至少，至少要等他到懂得装傻的年纪再说。

“怎么不见若蝶、萤等人？”在廊上站定。程微问女官。

“我可以带你去。”

程微也不回，淡淡：“师父自然会等我。你若不想在这里等，自便就是。”

程微便一明白了。

“住嘴！”程微豁然转，脸冷凝，“你信不信，我便是打了你，也不会有任何事？”

小容煊似乎觉到什么。咙里哼哼两声，把小扭过去。

程瑶咬了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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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心智不全的孩，如无意外，或许会一辈这样不懂忧愁。

程微一言不发，抬脚跟上去。

她想起了二哥的话。

人呐，上的痛总是不及心里的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