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话说完，程微就断然拒绝，一手摸索着去扶床，一手去摸颜，“颜，你扶我上去。”

“嗳。”颜俯去搀扶程微。

韩止冷着脸一把推开颜，伸手把程微横抱起来。

程微惊恐的叫了一声，拳打脚踢：“放开，你放开！”

韩止不顾她的挣扎抱得更，直接把人放到了床榻上，然后在一侧坐，抿了问：“微表妹，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恼恨我伤了你，要打要骂，都由你！可你这样疯疯癫癫的，像个什么样？”

“疯疯癫癫？”程微停止了动作，喃喃反问。

见程微似乎听去了，韩止接着：“难不是么？自从你醒了，捂着睛谁也不看，现在更是连人都不许靠近了，不是疯疯癫癫是什么？微表妹，你这样，别人且不说，不是让祖父祖母碎了心？”

“外祖父，外祖母……”程微似乎被韩止的话动了，渐渐安静来。

韩止轻轻松了一气，伸手，温声：“微表妹，表哥替你把布巾解来吧。”

“不要！”程微一挥手，啪的一声打在了韩止手腕上。

她瘦了许多，手腕上的镯有些空，撞在韩止手臂上，凉意袭人。

韩止目光微沉，盯着那纹奇特的镯瞧。

程微看不到韩止的表，却觉得昔日只要一靠近心中就能生无限喜的这个人，此刻却让她畏如蛇蝎，只想就跑。

只可惜她逃无可逃，只得往后退了退，一气让自己平静来，开：“大表哥，我不想把布巾摘来。”

她怎么敢摘来，那些自小到大熟悉无比的人，只要看一，就会看到他们横死的样，那样的惨状，那样的真实，到现在她都没疯，已经是奇迹了！

或者，韩止说得对，她是已经疯了，所以才会看到那些恐怖的景？

程微心升起几分希翼：“大表哥，你刚刚说，我疯了？”

要真是如此，是不是说明她看到的都是假的，无论是她喜的人，还是讨厌的人，他们统统都是好好的，活生生的？

程微话里的期盼如此明显，让韩止心中一惊，反而不敢胡刺激她了，伸手握住她的手，严肃：“微表妹，别想，你这不好好的么。”

“哦。”程微半低着，语气中难掩失望，然后把手了来。

韩止看了有些不安，温声：“微表妹，是我错了，当时不该推你，你原谅我，可好？”

程微半天不语，好一会儿才抿了抿，轻声：“不，我不原谅。”

第28章 无痕

她怎么能原谅呢？

在那场噩梦里，止表哥说：“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喜上你这样的蛇蝎妇人？”

他还说：“没有碰过你，是我迄今为止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尽，到现在，程微依然没有想明白“没有碰过”是个怎么回事儿，可是韩止说这番话时那从骨里来的不屑和庆幸，就像一毒针，刺了她的心里，永世难忘。

对了，还有那封和离书，他说他们是前世怨家，这四个字，程微是真真切切明白的。

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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