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袂窸窣，早已在外等候多时的董姨娘走来，盈盈拜倒给韩氏请安，还不忘暗暗拉了拉侧的四姑娘程彤。

“大姑娘贤淑，二姑娘文雅，三姑娘率真，都是好的呢。”桂妈妈劝。

韩氏了发胀的太：“妈妈也别宽了，我已经打定了主意，等这次回来，就和雅儿提一提，讨一个有经验的教导嬷嬷来拘一拘那孽障的，省得再闹笑话来，丢了我的脸面是小，若是连累了雅儿，那真是容不得了！”

怀仁伯老夫人年轻时劳过度，落了偏疼的病，夜里常失眠，早上时却是睡得最熟的，最忌讳人打扰，所以怀仁伯府和寻常人家的规矩不同，给辈请安，要晚上一个时辰。

韩氏最见不得她这样，板着脸冲雪兰：“去看看二姑娘、三姑娘收拾妥当没，时候不早了。”

她大步星从董姨娘旁经过，连角都未抬，董姨娘却不以为意，给了程彤一个安抚的神，婷婷袅袅回住哄才四岁的小儿去了。

韩氏说完这些，才转对立在一侧的雪兰：“叫董姨娘她们来吧。”

女为太妃，外人看着风光，其中艰难，也只有她母亲的最清楚了。

韩氏看一女儿，怎么看怎么像女妖被打回了原形，成了女妖怪，忽然就有些后悔先前的举动了，又不好自打嘴，于是捂着发堵的心站起来，一甩衣袖：“走吧。”

夫人呐，您就装个贤良的正室，会少一块啊？回老爷得知这对母女受了委屈，又该给您脸瞧了。

韩氏带着程微妹三人从念松堂经过，并没有去请安，而是直奔垂门去了，其他人也不觉有异。

“她错了还觉得委屈了？”韩氏一挑眉，不过最终没说别的，算是默许了程瑶的话。

胳膊柔声：“母亲，三妹还小呢，难免会闹小孩脾气，其实她心里定是想去的。三妹今日心里委屈，若是再不了门，心里就更难受了，到时候母亲不也心疼么？让瑶儿去劝一劝就好啦。”

韩氏冲桂妈妈叹气：“不说和雅儿比，那孽障要是能有瑶儿一半懂事知礼，便好了。”

正说着，帘挑起，程微和程瑶已经携手走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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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大梁，男虽仍沿袭古礼二十加冠，可在十六岁生辰过后，大多殷实些的人家就会给儿安排启蒙人事的通房了，所以十六岁生辰算是行小成年礼，亦是比较郑重的，惯例请的都是近亲密友，韩氏当姑姑的自是要早去，是以昨日便先和老夫

程瑶见状，抬脚寻程微去了。

这其中，还有个缘故。

程微重新换过了衣裳，脸上脂粉未施，因为肤黑，红已经不大明显，就是脸显得胖了些。若是单独来看，多觉得这姑娘不够秀，可偏偏旁边站了个同样素面朝天，却更显清丽的程瑶。

韩氏居临，早把程彤暗藏的不忿看个清楚，又恼恨董姨娘的惺惺作态，当一声冷哼，好大一个白飞了过去。

桂妈妈挨着韩氏站着，同样悄悄碰了碰她，韩氏这才不不愿地：“起来吧。”

“多谢夫人。”董姨娘袅袅站起来。

桂妈妈见了嘴角猛，恨不得冲过去把韩氏摇晃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