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婶用腰间围着的布巾手，不放心地代：“不过可不能贪净再去洗澡了，要洗也等彻底好了，知不？上脏一没事，受了风又病了可不得了。”

婶一米五多，又又瘦，人却非常勤快，忙里忙外都是一把好手。沈歌跟她相了这些天，早就熟悉了起来，看到婶端的饭，沈歌问：“婶，你吃了没有？”

前两天他药吃完了，钱大夫过来了一趟，又开了新的药，嘱咐他多躺些日，趁年轻把彻底养好，婶也觉得他大病一场该躺着，天天吃完饭就赶他到床上躺着，不让来。

沈歌父亲的同窗是一诺千金的人，沈歌以前一直在县城里读书，日虽然过得苦，但他很努力，人又聪明，十五岁就考了秀才，在这片地方也算独一份，要不是这场大病，明年沈歌就该去府城里考举人了。

沈歌两岁的时候亲娘就死了，十一岁的时候父亲也死了，沈鸿发是沈歌唯一的亲人，碍于老婆，只能多照看一些，却没有把沈歌接回家去住。好在沈歌父亲有些积蓄，村风比较正，有村里的老人和沈鸿发的看顾，沈歌跌跌撞撞也了起来。

沈歌上发，实在受不了，便悄悄请蛮帮忙挑了，想洗个澡。蛮

沈歌说话用的就是本地的方言，也是自带的技能。

沈歌是昨天才洗重新醒来的第一个澡，离这上一次沐浴起码有六七天，虽说躺在床上不怎么汗，也换过一次衣服，但六七天不洗澡真近了沈歌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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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歌还在零零散散地整理脑海中的记忆，外面婶喊了一声，“小秀才公，吃饭了。”

沈歌朝她笑笑：“我晓得。”

婶人好，沈歌刚醒的时候，她还打发自己的儿蛮每天过来沈歌这里睡，就是要是沈歌夜里了什么事，也好及时叫人，免得耽误了。

沈歌这里拿的。

沈歌清醒一后沈鸿发就说了这事，沈歌表示没意见，一切听大伯的安排。他现在极差，本没自理能力，就算不请婶，也得请其他人，还不如就请这个相得不错的邻居。

“回去就吃，你吃你的。药也在这里，给你端过来了。”婶放饭菜，“秀才公今天可好些了？”

沈歌也是神智日渐清醒了之后才发现，他这大伯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惧，而大伯娘和他家的关系并不好，沈歌他娘还在的时候双方就吵过数次架，后来基本不怎么来往，也就这两年沈歌考上了秀才，大伯娘才和蔼一些。

一晃八天过去，他的比刚醒来的时候好了不少，站坐都完全没问题。

“好多了。”

沈歌父亲的同窗在县城里夫，沈歌父亲死前曾把儿托付给同窗照看。

沈歌翻床汲上布鞋，往客厅走去。他刚醒的那几天绷神经观察这里的人和事，说个话都要文绉绉地思量了又思量才敢说，现在习惯了倒轻松许多。

昨天的晚饭是蛮送来的，这少年今年十五岁，个比沈歌还略一些，人也壮实得多，上全是虬结的肌。他跟他父亲一样，不怎么说话，不过人好相。

何况他既然醒了过来，每个月就有半两廪银和六斗廪米，换成铜钱的话起码能换一千文钱，这支还不至于成为他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