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西脸渐转煞白。

龙芝从披风取一本册，随意翻了翻：“遗书都写好了，对你还真是用心良苦，说实在的，昌东这辈，算是被你给毁了，实打实的家破人亡啊，能不怨恨你，我也是佩服他的。”

过了会，叶西抬看她。

说着一抬手，把那本册扔了过来，有心不让她接住，故意失了准，又减了力。

“那搞这么多事，大费周折，是为了什么？”

“再说了，他有这决定，你也脱不了系啊，他未婚妻和队友，多少都是因你而死的，他能不怪你已经很好了，还要他继续全心全意去你，是不是有人所难啊？他又不愿意因为这个事让你多心，我猜知真相以来，他连一句抱怨的话都没对你说过吧。”

龙芝说：“我想请你自杀啊。”

叶西咬牙：“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谁都没见过心弦，更加看

龙芝悠闲地拿指尖拨挑地火，焰随着她手势而动，忽而结一朵待放的，忽而又奔一掌大的小，抬手一抹，尽皆消去。

“叶西，为什么不跟他换一换，让他活着，你自己去死呢？你已经拿过他的命了，还他一条，很合理啊。”

她想起临别时昌东的那一抱，是有蹊跷，他向来都不是个外的人。

她转要走，龙芝忽然说了句：“叶西，你知昌东要死了吗？”

“这世上，没有两如意的事，他又想对死去的人有代，又不想辜负你，夹在中间，好难人啊，相比之，去死还更轻松。”

叶西心里一凛。

叶西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龙芝说“我想请你自杀”时的语气，随意得像在说请她吃饭、喝茶、兜个风。

叶西冷笑：“我猜你舍不得他死吧，毕竟，如果昌东不愿意杀我，你还可以想办法培养一。”

啊……怎么不问问他活着还是死了？”

册跌落在叶西前不远，恰好摊开，大风哗啦啦翻扫册页，偶尔有沙粒击打页面，发噗噗的细碎声响。

半晌，叶西才笑起来：“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这个人，从来不嫌命。找我就是聊这个？那我真走了，次，记得找个我兴趣的话题。”

“我跟他说得很清楚，他愿意杀你，我就给他续命——机会我给过了，他自己不要的。”

是昌东的册没错，开几页是罗布泊的手绘图和行程记录，后撕了几页，那是被柳七旁敲侧击之后，撕掉了几张不便外的手记，再然后就是写给她的了，密密麻麻，打三个字，就是“给西”。

“西，你拿到这本册的时候，应该已经带着唐他们了玉门关，每个人都有权利知真相，我不会代你去任何决定，我只希望你能在最安全的地方了解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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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东把事写来，最好不过了，省得她又要燥地说一次：这里风大沙大，连茶都没得喝。

龙芝大笑：“叶西，你这个人还真是有天真，对昌东杀你这件事，我本来也没报太大希望，有些人不吃威利诱，你喂也喂不去。”

叶西上前一步，俯把册给捡起来。

龙芝说：“别看我啊，我也不想他死，哦，不对，说错了，他早就死了，两年前，他就死在你手里了，而我，才是救他命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