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异样，甚至没有人迹，昌东有时会站到土台，拿孔央的那张照片四面对比着去看。

被留。

但是，关于玉门关的一切，都是传说。

也许是，她提起过，说自己好像是个拉货的，总是开着大车，拉着不同的货：鞋，衣服，书，甚至明星海报……

而每一次，总是一戈，就再也不记得了。

照片外很像，但心里总有一个声音提醒他：是泾渭分明两个世界。

唐嘿嘿笑：“也没有，好多是被人二三十块钱收走的，但有一块油糯都好，卖了九千……东哥，你们吃的和油还都够用吗？要不要给你们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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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几天，昌东照原计划搜找白龙堆。

间或会小心翼翼地挪开“伞”，似乎是观察“雨势”，然后哆嗦着又把“伞”罩回上。

第31章 影棺

沙漠腹地传着一个说法：夜，刮大沙暴的时候，机缘巧合，你会看到玉门关的鬼魂。

第五天的晚上，昌东觉得该给唐打个电话了：再没资来，他们就该撤了。

灰八死的时候，那首歌谣像天边的海浪，层层叠叠，如同无数游魂哼唱：“玉门关，鬼门关，关一步血……”

五天来，再雄伟瑰丽的罕见奇景也成了见惯不惊，白龙堆只不过是灰白的盐碱土台群，风蚀的垄槽。

昌东沉默。

沙咯，一条线，咻咻咻，打伞，八爷被埋了。

声音很兴奋，先向他致谢：“东哥，多亏你了。”

昌东猜到几分：“发财了？”

第五天，油量到了警戒线。

没想到唐反而先打来了。

昌东回答：“绿的鬼火，打在帐篷上的驼队，沙暴里的怪手，影棺材，还有那首歌谣……你不觉得，所有的事，都能跟玉门关扯上关联吗？”

……

叶西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昌东才听到她耳语一样的声音：“那我，会是关人吗？”

那些货，是拉给谁的？

而那些货，是真真切切的。

昌东低声说：“我们一连几个晚上遭遇过怪事，这几个晚上有共同，都起了大风沙。”

——

……

正事说完了

叶西和掌勺都随车，她在掌勺脚踝上绑了绳，另一系在车里的防撞杆上，停车时，她和昌东会四走走看看，间或爬观望，掌勺受困于绳，只能在车附近晃悠，不怎么引他说话，他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

叶西果然没猜错，有甜赚的地方，唐一定会被绊住，昌东也不跟他客气：“可以，到时候我折钱给你。”

真正行动起来，昌东才发现设想的还是太乐观：白龙堆很多区域本无路可走，油料耗费得很快；多了掌勺，也就多了张吃饭的嘴，资也一天天见少。

“不收活人”这话，太过吓人，叶西微麻：“你想到什么了？”

“一家村”里那个齿不清，就着盐碱洗衣服的老婆说：那个玉馒（门）关，早就活了，半夜里，你不要到野地里哈走，会走到馒里去……玉门关，又叫关嘞。

叶西说：“你的意思是，我们一路以来遇到的怪事，都是因为那个早就风化的玉门关？”

第三天，他默认另一位走失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