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后，方瑾枝被三留了来。

“本来见你边伺候的丫鬟不够用，才指派了几个过去给你使唤。但是听说阿云和阿雾这两个小的不太懂事，居然在你面前哭哭啼啼的。这样的丫鬟留在你边也没什么用，我把她们指派到别了。”三抿了一茶，缓缓说。至于方瑾枝丢了东西的事儿，她只字没提——等着方瑾枝自己告状呢。

她不提，方瑾枝也不提。

方瑾枝叹了气，有些为难地说：“其实我很喜阿云和阿雾的。她们是从三舅母这儿来的，一言一行都比我边的那俩丫鬟合规矩。”

“唉！”方瑾枝苦着脸叹了气，“可是不知为什么……阿云、阿雾和我边那两个丫鬟相不好。暗地里没少斗嘴，这回还吵到我面前来了。三舅母不知，我边的那两个小丫鬟，盐宝儿是卫妈妈的女儿，米宝儿是乔妈妈的女儿。乔妈妈和卫妈妈一样都是我的娘，可是她去世了……”

方瑾枝了鼻，小声说：“米宝儿和我一样都是没有娘亲的孩……”

说着说着，泪就“吧嗒”、“吧嗒”地掉来。她哭得时候不像别的小孩整张脸皱的，反而五官更有伸展开来的意思。尤其是那一对大睛，整得格外大，就那么望着你。让你清楚看见泪珠儿是怎么在她的底氤氲、酝酿、凝聚，再落来。

纵使是再铁石心的人，瞧着也忍不住把她搂在怀里心疼。

“哎呦，这好好的怎么哭了。”三急忙把方瑾枝搂在怀里，有些心疼地拍了拍她后背。毕竟是为人母的，瞧着她还这么小就没有母亲，三不由动了那么一丝恻隐之心。

方瑾枝努力忍了哭腔，用一双泪望着三，说：“三舅母，您别罚阿云和阿雾行吗？瑾枝喜她们呢。”

“好好好，不罚不罚！她们两个好命，有咱们心善的瑾枝求。”三从丫鬟手中接过锦帕，小心翼翼地给方瑾枝着泪。

她微笑着说：“咱们瑾枝是好孩，不哭了。至于你边的那个丫鬟，既然也那么可怜。咱们瑾枝也不罚她了好不好？”

“好！”方瑾枝笑着重重。

站在三后的丫鬟眉不变，心里却是明白。倘若是四姑娘或者六姑娘边的丫鬟闯了祸，三是一定会教导她们奖罚分明，更会调主仆有别。她有些怜悯地瞟了一正开开心心吃甜品的方瑾枝。毕竟不是亲生的女儿，三怎么可能好好教她。

方瑾枝回去的路上正好撞见了陆坤，他一脸又是生气又是委屈的神闷往前走。

“坤哥儿，您慢！可别摔了！”他后的娘在后面追着。

娘毕竟是大人，总算是追上了陆坤。她忙搂住他，心疼地说：“娘知咱们坤哥儿受委屈了……”

“哼！”陆坤红着睛，“凭什么说是我拉着十一哥坏事！换酒明明是他的主意……”

“娘知，娘知……”娘将他搂在怀里细细安着。陆坤不过刚六岁，十一少爷陆无矶还要比他年两岁。平时也都是陆无矶拉着这个小弟弟横行霸。可是一了事儿，就都是陆坤的不是了。谁叫他是庶呢……

可这实话，娘不能跟他说啊。

陆坤甩开娘的手，一转就看见不远的方瑾枝站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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