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妈妈是府里的老人了，说起话来从来沉稳。可是此时也不得不悄悄看了一坐在太师椅上玩着方瑾枝一绺儿丱发的陆无砚。

“这是作甚？”三太太不悦地看了一这个小儿媳。

被她这双净澄澈的睛望着，陆无砚莫名心虚起来。他回望着方瑾枝，咬着牙说：“你三哥哥不撒谎。”

她不由暗暗腹诽：坐在你膝上也是脊背直不能靠呀！

五脸煞白地站起来，说：“十一郎和十二郎摔了，我去看看！”

砚面不改地撒谎。

“无砚给曾祖母、叔祖母、叔婶们请安。”陆无砚语气十分随意。他说完了方瑾枝的手。方瑾枝急忙接了话：“瑾枝给曾外祖母、外祖母、外伯母、舅母们请安。”

“怎么摔了？摔哪儿了？”一听是自己的宝贝孙摔着了，三太太也担心起来。

“真的？”方瑾枝转过来，用一双漉漉的睛盯着陆无砚。

“嗯。”陆无砚微微勾，牵着她的小手，缓步跨阖远堂。

不料五听了她的话，手里的茶碗直接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方瑾枝跟着陆无砚坐没多久呢，忽然有个婆慌里慌张地来。忌讳着大年初一，没敢惊动了众人，只是在五耳边嘟囔一番。

“呵……”陆无砚轻笑了一声，“大年初一酒香四溢可是个好兆，没想到十一弟和十二

“树怎么会有酒缸呢？谁摆的呢？”陆佳茵诧异地问。她竟没有发现辈和们都沉默不语。

她这话是说给陆无砚的。

若是别人也罢了，可是竟是陆无砚。那他就算假装不是他的，陆家人也只好陪着他假装不知。

阖远堂里正如方瑾枝预料的一样，陆家的女眷和小孩都聚集在这里，再加上伺候的丫鬟，了一室的华服丽人。

“才没有！”方瑾枝伸了脖，可不过一瞬又摆讨好的神去拉陆无砚的衣角，小声问：“三哥哥会跟我一起去吧？”

“怎么了？瑾枝不敢去？”陆无砚侧首低望着她。

方瑾枝发现没人责怪她来迟，她不由松了气，规规矩矩地坐在陆无砚膝上。她本来是坐在陆无砚边的矮凳上，陆无砚以凳无靠背为由把她抱到了膝上。

方瑾枝浸着泪的大睛转瞬间弯成一对月牙，终于放心来。陆无砚也是松了气，加快了步伐抱着她到一层。将她给茶伺候梳洗。

国公府虽大，陆家人虽多。但是事却传得够快。一大清早陆无砚特意放了两缸九酝酒在杨树林里的事儿，除了几个不够聪明的孩，已人尽皆知。

却不想陆无砚大大方方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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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瑾枝的确是起迟了。以陆家的地位，自然会有很多宾客前来拜年。所以陆家的小辈们要格外起得早，在宾客到来之前给辈们拜年。此时方瑾枝赶到阖远堂的时候，也只能给陆家女辈们拜年了。

老太太笑着说：“这大冷的天，缓和和再去前院。”

站在阖远堂门，方瑾枝局促起来。

她话音刚落，老太太边的钱妈妈就赶了过来。老太太蹙着眉，钱妈妈禀：“十一少爷和十二少爷爬到树上玩，一不小心摔来。正巧摔树的两酒缸里了。两位少爷并没有摔伤，只是呛了一肚烈酒，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