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九上午到了京城，午未时末，郜世修便来了怀宁侯府寻玲珑。

她脸铁青地回到沈家，家中人看着她这模样，谁也不敢招惹，走路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了这位不快。

郜世修应声后，想到她方才的话语，沉：“先生？”

玲珑开心地把画收起来，想了想，又有些沮丧，“好似无论我给七叔叔看什么，您都没说过不好。”

有些事既是要办，就要一往无前。而

汀还惦记着院里的，原本想着过来是客，稍微招待几句也就罢了。谁知这女人婆婆妈妈的没个完，啰嗦得让他想动刀。

“还是省省力气吧。爷想见的人，还没见不到的。爷不想见的人，便是费劲了力气，也得不到爷的半注意。凡事总要量力而行。不行就是不行，半法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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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烦了，猛地回，桀桀笑了声。

沈静玉急忙过去拦人。

郜世修仔仔细细看过，方才颔首：“不错。”

·

汀不耐烦地站起来就走。

郜世修莞尔，等玲珑收手后，揽了她的肩膀往旁边椅带了一，又快速收手，“坐说话。”

沈静玉气得发抖。

沈静玉回想了，当时灰翎卫骑疾驰而过，应当不会有人在刹那间听到她和掌柜说的那些话才对。当时停来的分明只有穆少宁一个。

一杯茶喝了一个多时辰。

刚开了个，就被汀打断，“别想了。爷不会见你。你回去吧。”

“嗯。”

郜世修忍俊不禁，修的指抬起，在她眉心很轻的了一。

“七叔叔看我最近的画技好些了没？前些天先生布置了功课，我都还没来得及作完，才画了一半。倘若还好，我就继续画。倘若不成，我再想想怎么修改。”

玲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拨着腰畔的荷包，“听说他早已归隐，不问世事。我既是请他山，总该以礼相待。”

郜世修微微一笑，“本就很好。我自然实话实说。”

“是么？”玲珑笑眯了，“七叔叔的话真是太让人开心了。”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这好消息来得十分突然，玲珑欣喜地问：“已经到了？居然真的寻着程九先生了吗？”

字啊，画啊，皆是如此。连同随手几绳编的小东西，他都说漂亮。

沈静玉双拳握，低着不甘心地说：“我有话和他说。请你帮忙通禀一声。”

玲珑够不到他的眉心，没法报复一，索去拽他腰畔的白翎羽。

得了他一句赞赏比什么都。

玲珑并不知晓这次郜世修来是因为什么事儿，去厅见郜世修的时候，还特意带了自己刚画的画。

虽然现是夏季，图中却是冬日。腊梅苞，在风中傲然独立。

倘若不是为了家里的事，倘若不是她想寻个完全可以信得过的人，也不会此策。

等到玲珑落了座，他方才：“程九来京了。”

他很。

茶饮完，沈静玉脸稍微恢复了些，喊了人来，吩咐：“请乔太太府一叙。”想到之前她把话说得太绝，或许已经得罪了对方，又：“与乔太太说一声，之前她建议的事，我可以稍作考虑。让她尽放心过来便可。”

沈静玉说明自己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