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傅家诗书传家，傅氏断然不是会空污蔑的人。一定有了确凿的证据方才会说这话来。

袁老姨娘负责府的采买已经很多年。如果说有谁能够到郑妈妈说的那些事，非她莫属。

郑妈妈仿佛没有看到一样，自顾自地说着：“夫人责罚红霜，是因为红霜让人从厨里端来的饭菜有问题，院里的小丫鬟吃了腹泻不止。夫人也是为了大家的着想，才问责红霜。须知这次是丫鬟，一次谁知会不会是府里其他人？可是婢知，这些事儿不止一次发生了。怪不得负责打饭菜的红霜，若是追责的话，其实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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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力？不怎样，要，不要和她们置气，置了就是。”

这一字一句的都指向了某个人，穆霖似有所，眉间拧得死：“你说的是谁？”

傅氏拿了厚厚一摞账簿，足有十几本，堆在了穆霖的跟前。

郑妈妈低着，“侯爷，有人吃里扒外，受着侯爷的照拂，却还要借了手中的权利之便中饱私，随意把公中的银钱揣到自己的衣袋里。不仅如此，更过分的是她还以次充好，用差的来饭，害得人吃了腹泻不止。”

这次开的是傅氏，轻声：“……袁老姨娘。”

刚才明明听到她那么生气，转却说没事儿。

他正琢磨着红霜怎的会这样事不力，就听傅氏吞吞吐吐地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需侯爷多费心思。”

傅氏言又止，勉笑了笑。

“正是她。”傅氏握了穆霖的手，叹：“我也没料到她会这事。而且还那么多年都不悔改。自从我病愈后就发现了她暗中的手脚，一直给她机会，无奈毫无成效。如今更是变本加厉，算计到了玲珑的生辰宴上。”

“是谁！”穆霖喝问。

穆霖意识地就想说这不可能，她是个细心敦厚的人。

郑妈妈叹了气，：“婢知夫人宅心仁厚，不愿意在背后说叨。可是有些人事太过分，又素来会装腔作势。不和侯爷讲的话，怕是侯爷一直被人蒙蔽着都不知。”

穆霖被吵得心烦。

傅氏唤了声郑妈妈。

“侯爷请看。”傅氏：“这些是府里这些年的开支。三年前我想着自己既然是好了，总该把事重新拿起来着才行。总不能让侯爷烦心后宅之事。”

他握了傅氏的手，扶着傅氏坐到了椅上，好生说：“有什么事你尽和我说。憋在心里没的气坏了。”

穆霖的脸沉了来。

“居然是她？”虽然心里有了数，可穆霖还是忍不住愣了愣。

红霜磕，大声说：“侯爷，不怪夫人，是婢没好事！”

想到刚才郑妈妈那神闪烁的模样，他索把人从门喊了来，指着郑妈妈说：“有什么事，一五一十地说来。”又厉喝：“不准隐瞒！”

穆霖知晓傅氏脾气温和轻易不会动怒，因此格外留意刚才的形。

许多细小的事堆积起来，穆霖隐约觉得袁老姨娘也是很有自己主意的。于是顿了顿，没有帮忙辩解什么，反而问傅氏：“你可有证据？”

可是这些年发生的林林总总的事让他开始犹豫。

低一看，穆霖才发现跪着的居然是红霜。这可是傅氏边近伺候了多年的。事素来可靠，从没过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