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搂在怀里轻抚她的脊背。

“莫怕。”他：“还有我在。”生怕她哭得厉害听不清，又：“无论如何，总还有我。”

她的边只有他了。

不怎样，他都要好生陪着她。

他自知能力浅薄，无法起死回生。

只盼着在她午夜惊惧、被血腥屠戮缠绕无法睡眠时，能给与她个栖之，让她有片刻的安宁与平和。

·

三月中旬，会试放榜。

没多久就到了旬的殿试之日。

殿试第二天，沈家传来了一件令人伤心的消息。

家乡有位老人病故了。

病故的是沈老太爷的父亲、沈静玉的祖父。老人家已是耄耋之年，过世算是白喜事。

理说，沈老夫人回故里守孝三年，沈静玉和其他晚辈却是守孝一年便可。

谁知消息刚刚传来没一刻钟，沈皇后让心腹给沈家送了信，却是让除了沈大将军以外的所有人，男辞去官职，连同女眷和孩们跟了一起，跟着沈老夫人回故乡去。而且叮嘱，一定要守满三年再回京。

又，男辞职需要过文书，可以稍晚几天。不过，女眷和孩一定要尽快走。

沈老太太赶忙带着沈静玉见皇后娘娘。

看到后，沈静玉难得地失了态，哭得梨带雨，在沈皇后跟前抹泪，“他心里本就没有我。若是再离开三年，回来时已经是人非，那可怎么是好？”

沈老夫人却是问起另外一桩事。

她不顾伤心的幺女，拉了沈皇后到屏风后，轻声质问：“曾老太爷去世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人家虽然年事已，却还朗。初的时候沈老夫人遣了儿回故里一趟，还说曾老太爷熬过这个冬日，没有任何不妥。

怎么好端端的人说没了就没了。

沈皇后神略微闪烁了，转眸望向窗外灼灼桃，低声：“年纪大了，自然没了。往年沈家人不在故乡，没能照顾好曾老太爷。不若趁着这个机会尽尽孝，三年后再回来，想必境况非但不会恶化，反而能好转许多。”

沈老夫人张了张，好半晌没有说话来，最后憋一句：“非得三年吗？”

“不然呢？”沈皇后转回来朝母亲粲然一笑，“要不四年？或者说，你想让大将军一起跟着回乡？”

想到没有皇后参与的中除夕晚宴，沈老夫人若有所思。

转屏风后，看沈静玉还在泣，沈老夫人呵斥：“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还不赶地收起你那副见不得人的样，赶回去！”又回朝沈皇后：“我们明日一早就走。”

她素来疼这个幺女，从来连一句重话都没有。

沈静玉被训得愣愣怔怔，一瞬间转不过神来，竟是忘了哭。

沈皇后叹了气，坐到她的边小声：“我知你中意他。这样吧。我虽是无权给他指定婚事，却也能想了法迫使他的亲事不成。三年。我许你三年让他不能成婚，你看如何？”

沈静玉这才破涕为笑。

这天，沈府忙碌到了极致。直到半夜，依然灯火通明地在收拾行装。

第二日一早，沈老夫人就带着家人急急地赶了城。

说来也巧，这日刚好是殿试放榜之日。

郜七爷不负众望一举夺魁，在武举第一之后，有成了今年的文试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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