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玲珑滋滋地想着，这样以后就能时常看到七叔叔了。

玲珑就在桌前和他并排坐着了。

玲珑知，但凡族学，一旦安排好了课程，基本上不太可能会在中间空来半天，大都会凑安排完课程后，在最后一天留半天空闲。

“七叔叔这话说得不对。明明是你在看书顾不上我，我没办法了才过去打扰你的，并没有不搭理你。”

“七叔叔打人。”玲珑委屈地望着郜世修。

郜世修微笑着回到桌案前落了座，目测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起走到玲珑边，说：“起来吧。”

玲珑不怕他，自顾自拖了把椅坐着。

有时是他指了字让玲珑认，有时是他就一些段落提问，她回答。半个多时辰来，郜世修基本上知晓玲珑学习的程度。

“你的底不错。”郜世修：“过段时间开始跟着郜家小们来族学上课吧。”

小姑娘个不。在椅上往后坐得实，两条就悬空。晃啊晃的，一看就很悠闲自在。

“现在想起来叫我了。”郜世修语气故意放冷，眉目却很温和地垂眸望着她，“怎的来后不吭声不理我？”

“你若是叫我一声，我自然应你。你不声不响的，我如何应你。”

“你以前识过字吧。”郜世修这句是陈述而非询问，因此不用她回答，他就继续说：“来，我看看你学到什么程度了。”

这时候她才发现，刚才七叔叔翻阅的居然是最基础的声律启蒙。旁边桌上一溜过去有四书五经，还有三字经千字文。知识一些浅一的都有，大都是启蒙就开始学的。

“我会把你大致的程度和几位女先生说一。”郜世修合摊着的书册，指了其中几本，“你将要学习的课程一共有这些。族学每个月逢一的日休息，一共有三天。另外逢二的午你也可以不用去，可以自行安排。”

那样的话，她就能早一来族学，早来七叔叔这边玩。

才晃一次，咚，额上被很轻地敲了。

他又让玲珑写了几个大字，画了两幅小图。

这个安排可真是让玲珑意想不到。

“嗯，这个。”郜世修语气平静地：“其实那半日是有课程的。有个老妇专门讲女戒女训和女德。我觉得那些没什么用，主帮你推了。你只学其他有用的就好。”

玲珑屋后，他依然手不释卷不曾抬看过来。玲珑走到他的边，左瞧右瞧，七叔叔还没反应。索凑到他侧，扶着他的手臂，抬手在他前晃了晃。

“嗯。”

郜世修将这空椅放到了他的座椅旁边，示意玲珑过来。

冷，看上去温和而又沉静。

玲珑把这个疑问说给七叔叔听。

她惊奇地睁大了睛，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不敢置信地说：“七叔叔，你说让我来郜家读书？”

郜世修领会错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是不想和沈家那些人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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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她老气横秋地叹着气，“如果不用去沈家就好了。”

玲珑椅。

这里怎么不一样？

玲珑捂着额抬去看，视线范围，是还没有完全收回的书脊一角。

这个想法可真的是人意料。玲珑的笑容更大了些。不过想到另外一件事，又有些沮丧，刚刚扬起的笑容就垮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