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裙的领本来开得就大，再加上她坐得又随意，大半脯都在外面。

连脸上的笑唰地就没有了，连掩饰的假笑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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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平时，他一看到这人，想都不想就会先把目光转开，但黄说这是航哥带回来的，那可就真是……

顺着连的话，顾笙笙低看了自己的裙。

顾笙笙端正地坐着，视线正好落在她的领。

脚上挂着双黑凉拖，大红的指甲油，上也同样是大红的布裙，短的勉遮住大，而裙摆正被她攥在手里，往地上拧着。

“黄，”看黄规矩地站在对面等单，大红裙女人的神从顾笙笙脸上划过，“怎么光顾着给对面的小妹妹单，我这连问都不问一声？”

“好，谢谢。”顾笙笙笑眯眯地菜单接过去，认真地看起来。

其中一个有着青龙大臂的光壮汉也没忍住：“航哥？”

“就你会说话……”连笑了一声，接着，她当着顾笙笙的面，毫不客气地用酒瓶对着她指了指，“这谁啊？看穿的这衣服，不像能来咱们街吃饭的。”

黄反应过来，拿着菜单跑到顾笙笙边：“饭可能还要等会，您看先喝什么？”

而且，她还是航哥带回来的。

好大！

刚才他们光顾得喝酒解渴，这才发现角落里坐了个小到不起的小姑娘，穿着条图案看不懂的粉背心裙，发用不知什么材质的枝发卡别在耳后，浑上都致得跟个摆在橱窗的洋娃娃。

她现在的心好得不得了，满心冒的都是粉红泡泡，见到谁都想笑。

她放开漉漉的裙，熟门熟路地去冰柜里拎瓶啤酒，摇曳生姿地走到顾笙笙跟前，把酒瓶砰地往桌上一放，翘坐到对面。

她也不知自己穿的像是去哪儿吃饭的，她的衣服都是以前妈给她选的。虽然淋了雨，但裙的型一都没走，而且颜看起来更鲜亮了。

“看连你说的，”黄对着连却是一顾虑都没有，上嬉笑脸，“你想吃什么还用我单，直接朝后面喊一声不就成了？”

她神跟带钩似的，不停往顾笙笙上打量，边打量边说：“黄你不是神不好吧？季明航这几年，什么时候往店里带过女人了？”

黄站得更直了，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他这边话音刚落，旁边几桌人全都安静了来。

要平时，有顾客餐，他肯定是要嬉笑脸凑上去推荐的，但面对前这个，他连说话前都要再三想一想，会不会有哪个词不适合。

他在这家店帮着活也有一年了，迎来送往的人不少，但都是附近那些疲于生存的普通人，不是面黄肌瘦且一脸倦意的，就是颇风尘却满嘴脏话的，很少有打扮这么致的小姑娘，而且还这么乖巧有礼貌，看起来跟这里的油烟味一不搭，他不知怎么应对好。

他朝顾笙笙抱歉地笑了，小声对连解释：“航哥带回来的。”

几乎同时，她也看到了顾笙笙。

被连这么直接地问了，黄有尴尬。

想起季明航对她说话那声音，那破天荒哄小孩一样的腔调，黄没忍住又补了一句，“亲自，带回来的。”

黄这会儿也顾不得小声了：“她真是航哥带回来的！”

顾笙笙眨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