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待遇好，但阶级分化也非常严重。像梅仁瑜这大专毕业生不用说，肯定是最底层的最底层。银行大客的女们一般是个一年半载的柜员就能升职，梅仁瑜这最底层光是靠兢兢业业地坐柜，只怕坐穿柜底也就是个柜台主。为了能往上爬，梅仁瑜不仅要上班时坐好柜，班后还要到去推销信用卡，每个月都超额完成信用卡开卡业务。到了有应酬的时候，她还必须把自己当酒桶，黄的红的白的，到了面前就得二话不说去。哪怕前一天晚上喝到医院洗胃，第二天发着烧的梅仁瑜也还是会去上班。

“川，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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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川可不梅仁瑜脸上白一阵青一阵的是在想些什么。炉上的已经大火烧开了，他揭了锅盖儿就开始面。

“……我能去街上吃。”

肚里一阵“咕噜噜”的叫，梅仁瑜觉得自己特别没息，居然能被一碗面给蛊惑了。无奈不由己，饭桌上都是在应酬，实在的东西没能吃上两，也无怪乎胃袋在这个时候发抗议了。

想当然的，

海川说着瞥了梅仁瑜一：“我要是吃了这些你明天中午吃什么？”

“就你那十五分钟的午休，你以为你排得上队啊？”

浴室里这会儿倒是鸦雀无声，这像是没有什么活存在的寂静让梅仁瑜稍微放松了一儿，又因为张那人鱼的死活而把心脏提到了嗓儿。

梅仁瑜的狗窝连上台也就三十五平方米，浴室挨在厨房旁边。看海川从冰箱里拿了几样东西在灶台前站定，心里有鬼的梅仁瑜忍不住偷向关着门的浴室看去。

梅仁瑜说着摇了两手里的饭盒。那是玻璃的保鲜饭盒，直接微波炉是没问题的。里面除了饭还装了番茄炒、蒸南瓜和青椒片。一看颜就知是刚没多久的新鲜饭菜。

“晚训回来肚饿。过来煮个面吃。”

“要三鲜还是酸辣？”

海川说着穿上了围裙。那蓝的围裙怎么看都不是女式的。实际上梅仁瑜也真是一次也没穿过那围裙。再仔细一想，那围裙好像还是海川自己买的。说是什么超市促销，第二件半价来着。

梅仁瑜大专读的是会计，学校和银行有合约，每年都会保送几个优秀毕业生银行就职。梅仁瑜就是这些被保送的毕业生之一。

“……三鲜的吧。”

“在外面吃不净，在家煮我还要收拾。”

一个二十四岁的成年人沦落到被一个十七岁的中生照顾……望着海川的背影，梅仁瑜没息地趴在饭桌上发起呆来。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看着海川给她吃的了。

“等你拿到外卖午休也过了。”

“那在外面随便吃什么不就得了？要煮你在家煮啊。……再说你那儿不是有微波炉吗？了这些不就行了。”

“那我叫外卖。”

懒得和梅仁瑜继续没营养的抬杠，海川脆转过来问：“吃面不？顺便给你一碗。”

瞧着海川手脚利落地张罗，梅仁瑜再也说不什么拒绝的话。她只是困，又不是傻，怎么可能会到这个时候还不明白了解自己生活作息的海川这是特意过来投喂自己的？

闲事，有空先好自己。梅仁瑜则是无话可说无力反驳无颜面对，只能自己闭了嘴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