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国货还是洋货，一块皂的价格不过三到五分。就算成本再低，利总归有限。

楼大帅截留了北六省的收税不是秘密，各地的军阀都这么。制皂厂一年能赚的利，恐怕连税收的零都不到。如果楼大帅想要办厂赚钱，比制皂厂利的多了去了，楼家如此兴师动众，只能说明，这家厂恐怕不简单。

廖祁是不知楼家能从皂中玩什么样，但从楼家急着开厂这件事却能看，楼家需要钱。

养兵，就是个烧钱的买卖。

宋舟手握南方最富庶的六省，还整天叫穷呢，北六省税收不到南六省的四分之三。如今北边的边境不太平，南北也随时可能打起来，各路军阀都开始扩军，楼家不缺钱才怪。

廖祁吃完了最后一个蒸饺，嘴，见小栓一脸苦样，很是怒其不争：“小栓，要把目光放远些！你家少爷我是随便来的人吗？”

小栓还是一脸苦相。

廖祁不他，离开了茶楼，一路走，一路想着，虽说廖家和南六省的宋舟关系不错，可宋武那个人，同日本人走得太近了，廖家作为南方商界的龙，在生意上没少和日本人产生龃龉，一旦宋武接了宋舟的位置，很难说不会对廖家手。

南方政府表面光鲜，却是一团乌烟瘴气，早晚都要闹起来。比起南方，廖祁更看好北方，至于是司君还是楼盛丰，廖祁倒是更偏向楼盛丰。楼盛丰的儿，更是青于蓝而胜于蓝，将来的成就，绝不会在他老之。

楼家缺钱，廖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没人会把送上门的钱主动往外推吧？这次他来北六省，未尝不是想着给廖家在北方结个善缘。

只是，这事怎么，还需要好好想想。

李谨言心中有事，睡得并不怎么踏实，迷迷糊糊的一连了几个梦，等到醒来，只觉得昏脑胀，梦里经历了什么，却一也想不起来。

楼逍穿着衬衫军靠坐在床边，一条膝盖弯起，赤脚踩在床沿上，右手着一枚弹，三两将一把瑟手枪拆成了零件。

看着散落在床上的手枪零件，李谨言半晌无语。

“醒了？”

“恩。”

楼少帅又三两将瑟手枪组装好，“好玩吗？”

李谨言：“……”

清早醒来，就看到昨夜的枕边人坐在床边玩枪，这场面，怎么看，都有些渗人。李谨言庆幸自己的心脏够，换成一个稍微神经脆弱的，非得被吓得起来不可。

不过男人没有不枪的，比起楼逍之前送给他的朗宁，李谨言倒是对这把瑟更兴趣。这枪在国叫驳壳枪，也叫盒炮，在国外不怎么受迎，倒是让国人玩了平。枪扭转九十度击，不只解决了一枪之后弹就往天上飞的问题，装上枪还能当冲锋枪使用。

后世的抗战剧，驳壳枪的镜率几乎是百分之百，不说傲视群雄，也是独领风-。

楼少帅：“喜？”

李谨言。

楼少帅：“给你了。”

李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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