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一掌打在他脸上，啪的一声脆响。

卓玉的脸被打得偏到了一边。

“如果我真的登基了，”太指着卓玉，几乎要指到他的脸上去，“——如果我登基了，我一定让你在天朝永无立之地！卓玉，你记好了，我一定让你在这片土地上永无立之地——！”

他的声音近乎嘶哑，一字一句直指心。卓玉底厉一闪，他缓缓的抬起手，在太看不到的地方，袖里的傀儡蛊发森的光芒。

卓玉其实不怕这个年轻的太。

但是那样的诅咒太过凄厉，凄厉到让他产生一不祥的错觉。

这一切的背景，譬如那霾的天空和混杂的铁和血的气味的风，都让他隐约回忆起以往沾满了金戈铁、血腥斑驳的一切。那些东西被他刻意的遗忘在心底，在这一刻突然被年轻的太的愤怒所激活，让被埋藏起来的隐忧都刹那间排山倒海而来。

他伸手，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突然被一只手从后伸来地抓住了手腕。

“路九辰？”

卓玉偏过，路九辰不知什么时候现在边，的攥着他的手腕骨：“你适可而止一。”

卓玉轻声问：“这你什么事？”

路九辰淡淡的：“我已经受命监城，当然首要保护的就是这个太的安危。你说这是不是关我的事？”

卓玉放开手，视线从太上转回路九辰脸上，轻轻的笑了一声：“果然如此！”

他决然转便走，路九辰一时冲动，：“卓玉……”

卓玉步伐不停，冷冷的：“没想到此生还能再一次同朝为臣，路总，我改天再上贵府拜访好了！”

路九辰伸手，可是卓玉那飘扬起来的衣带已经轻轻的从手边上了过去。他站起怔怔的看着卓玉决然远去的背影，慢慢的阖上了。他仿佛看见两个人从遥远的彼端越走越近，在某一个时刻相合，然而在那短暂的刹那过后，就是永无止境的渐行渐远。

太离去之后正泰殿里又恢复了岑寂，那能压死人的富贵和厚重让人窒息。天已经渐渐的晚了，几百支雕凿的烛在镶金灯架上光华摇曳，隐约映屏风后站着一个削瘦的影，半晌一动不动。

乾万帝叹：“明德，你都听见了？”

那个影在屏风后，只映一隐约的廓，连声音都飘渺得几乎不闻了，“你这是什么呢？李骥，你想让以后的史书怎么说？——乾万帝因而废天，这样的名声传后世，被指着脊梁骨的是你还是我？”

乾万帝：“我不准他们说，史书上又怎么会记！”

明德笑了起来，就像是听见了什么非常好笑的事一样：“防民之甚于防川啊皇上，史书上不记，民间就不传了吗？廷就不说了吗？每个人都能装作什么都不知了吗？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成了昏君，你后悔的时候那责任到底应该归于谁呢，你还是我？”

屏风被掀开发大的声响，在空旷的大殿里久久的回响。明德抬起，被的抱在男人的怀里，那样的，就好像急切的想表达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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