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疑，只要这权力漩涡，总有一天会被卷去，不知何时就会被浪拍得粉碎骨。

他吻了吻她的脸颊：“前世曾经发生过的今生不一定会再次发生，只要我们有心，一切都可以改变。”

是啊，现在有许多已经和前世不一样了，十一娶了她，陈文旭也已经死了，焉知以后不会有更多的改变。至少，他们提前预知了可能发生的事，可以及早防范。

卫襄笑着问她：“前世这个时候，我可有去就蕃？”

就蕃？江苒怔住，摇了摇。

卫襄：“昨日皇兄召见，我向他请求了就蕃。苒苒，我们要离开京城的繁华了，你可会怪我？”

江苒摇，她怎么会怪他？只要和他在一起，哪里都没有关系。可是，为什么？她心中疑惑。

卫襄：“龙骧卫的势力太大了，我一直在找个机会把它去。苒苒，皇兄是个多疑的人，我不能等他对我动手。”

这大半年来，为了寻找江苒，他顾不得隐藏实力，龙骧卫的势力膨胀得实在太快，迟早会引起明德帝的忌惮。

卫襄从小跟着明德帝大，对自己的皇兄实在太了解，与其等他开，还不如自己先退一步，还好赢得皇兄的歉疚。

与卫珏的冲突正是一个机会，他趁机向明德帝表明：从前是明德帝刚刚继位，局势不稳，他要帮扶自己的胞兄，自然要尽心尽力，如今大局已定，他不想再这尽得罪人的事了，只愿个闲散王爷，纵山。

“陛答应了？”江苒问，前世卫襄可是一直执掌龙骧卫，从未就蕃。没想到他今生说放手就放手。

卫襄：“他迟早会答应。”卫褒如今不光是他的兄，更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他对自己的终究会屈服于对权力的掌控。他搂她，轻轻抚过她雪白的脸颊，柔声，“苒苒放心，即使我不再执掌龙骧卫，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

江苒想到他的影卫，心中若有所悟：这样也好，没有明面上的势力，他以后也不会再遭到新帝的忌恨了吧。

“苒苒，”卫襄低望向江苒，目光狡黠，“你可嫌弃我无权无职，成了个闲散王爷？”

她噗嗤笑：“我不得你能多陪陪我。”

卫襄睛一亮，波转，缱绻缠绵：“到时我们一路南，正好可以游历各风光。我们可以去看云岭的雪，齐地的泉，赏谷枫林，观海上生，还会路过江南。我记得你母亲是江南人，你小时候是在江南大的？”

江苒不胜神往，笑，那是她在京城永远看不到的风景。

“听说江南小桥，黑瓦白墙，有三秋桂，十里荷，你如果愿意，我们还可以在那里小住一段时间。”

江苒沉浸在他描述的景中，边渐渐浮起微笑，期待地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他笑，“我们可以扮作一对平常夫妻，让折柳帮我们化了妆，叫谁也猜不我们是谁。我们也可以甩了跟着的那些人，”他的声音渐渐低了去，几乎是咬着她的耳朵轻轻，“就我们两个人，幕天席地……”

*

十月，京城的天气已经寒冷无比。秋风萧瑟，落叶遍地，京城南郊码上，三条满载的大船缓缓驶离。江苒立在船，望着码上送行的人渐渐变成一个个黑，眶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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