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蛩轻手轻脚地走近，将一个大红彩绘填漆匣放到江苒手边。江苒放手中正在看的一页纸，目光移到了匣上，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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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苒微微一愣，动作顿住，问：“他来什么？”他不是罚去守陵了吗？

卫璃面自若，笑：“也没什么特别的，十一婶要是喜，我那里还合了不少，我让他们送过来。”

卫璃看向镂银球，目光动了动：“原来十一婶还留着这个。”

江苒微微笑：“贵客上门，岂能轻怠，我先回去换件衣服。”

鸣蛩去问了回来禀告她：“郡王殿说，陛免了他守陵之责，宣他回京，特来谢王爷和王妃为他求。”她问，“王妃可要见他？”

他十三岁了，了不少，也清瘦了不少，穿一件象牙镶斓边竹叶纹织锦大襟领直裰，齐眉勒一条同攒珠云纹抹额，姿，修眉俊目，鼻梁，已经脱去孩童的稚气，初初显示少年的俊。望着她的表却依然亲昵，仿佛还是兴庆中与他们一起携手度过难关的那个孩。

卫璃“啊呀”一声：“这球已经旧了，我应该让他们用黄金的。十一婶，”他笑着对江苒，“我次用黄金重一个送你。”

她望着他, 目光晦涩, 许久才开, 却问了一句毫不相的话：“康平郡王，你昔日送我的结婚贺礼，是你自己准备的吗？”

鸣蛩惊讶：“王妃，你不现在去吗？”

她不再说话，沉默地看着他。许久，仿佛有些疲倦地开：“我并不喜茉莉香，你若有玉涎香可以送我些。”

江苒沉默地看向他。

卫璃一怔，接：“玉涎香的方颇为复杂，我……”他的声音忽然顿住。

“十一婶, ”淡金的光线落在少年俊逸的眉目间, 他笑容温和, 规规矩矩地向她行礼，大而明亮的眸中关切，“许久不见, 听说你一直在养病，可还好？”

江苒沉片刻，嘴角忽然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见，怎么能不见。请他去西厅稍候。”

她盯着匣看了片刻，正要打开，外面响起小丫鬟清脆的声音：“禀告王妃，康平郡王求见。”

她没有声, 打开鸣蛩手中捧着的大红彩绘填漆匣，里面已经有些陈旧发黑的鸟纹双层八宝璎珞镂银球。

“当然，康平郡王的一番心意, 我怎可辜负？”她，声音有些冷淡，顺手拿起镂银球。随着她的动作，镂银球的里面一层滴溜溜地转动着，散发的香气已经极淡，却依旧可以辨认是茉莉的清香。

卫璃正坐在椅上怔怔神，听到动静，目光落在盛装而来的江苒上，睛一亮，站起来，笑地喊了声：“十一婶。”

足足过了一刻钟工夫，她才慢条斯理地现在西厅，鸣鸾鸣蛩低眉敛目地跟在她后，却没有看到折柳。

江苒目光停留在他面上，似要把他的神看得清清楚楚，轻声：“不必，银的就很好了。里面装的香甚是特别，可惜没了。”

她站起往回走去。

江苒淡

☆、第137章

他一愣，望向她，眸渐渐弯起，笑地：“当然, 十一婶要是喜, 我那里还有一个。”顿了顿, 又, “十一婶不用见外，唤我阿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