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信鸽扑楞楞地飞来。

廖怀孝熟练地解鸽上的密信，一目十行地看过，匆匆去找卫襄。

“主上。”他恭敬地施礼，“发现了谢五的踪迹，就在我们后七十里外。”

卫襄挑眉：“落后面了？”

“是。”廖怀孝，“他似乎在李家集接了个女眷，耽搁了时间。郑时等在李家集外，已经和他会和。”

“哦？”卫襄意外，郑时逃青州了？卫褒布天罗地网，竟也会被他逃脱，这老儿还真有几分本事。

两人都没在意廖怀孝所提女眷之事。谢冕是了名的风，沿途收一两个红颜知己这事又不是第一次。

“他们和京城联系如何？”

廖怀孝：“就是这奇怪，他们似乎并没有急着向京城传递消息。”

卫襄沉。

廖怀孝想起另一件事：“对了，您上次要我查的陈文旭也有消息了。”

卫襄没有说话，目光却骤然锐利。

“陈文旭就是陈安，而且他现在也跟在谢五边。主上……”廖怀孝觑见卫襄一瞬间面无表的容颜，暗暗心惊。

卫襄却忽然冷笑起来：“难怪……”那天晚上，江苒在他怀中惊恐哀求的模样自他脑中浮现，那混，究竟对苒苒了什么事，把她吓成那样？

想到初见时江苒衣衫不整的模样，卫襄中骤然闪过几戾气，冷冷：“那个陈文旭，杀了吧。”

“主上？”廖怀孝愕然，此时节外生枝？

卫襄淡淡瞟了他一。

廖怀孝心中一凛，不敢直视，垂低低应了声“是”。

卫襄森冷的声音传来：“正好给谢五找些麻烦，小爷的事也是他能的？”

廖怀孝受惊不轻，主上这是在向他解释吗？这位爷素来为所为，什么时候向他解释过！

盖弥彰，盖弥彰哪。

**

刺杀

傍晚时分，忽然起淅淅沥沥的雨。

两匹骏跟着一辆不起的平黑漆车，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泞的官上。上两个骑士着竹笠、披着蓑衣，望着这绵绵无止境的秋雨皱起了眉。

车窗帘忽然掀开，十二三岁的俏丽小姑娘脆生生地：“雨越发大了，陈公，元宝，你们要不要来车中避一避？”

一行人正是江苒他们。

谢冕定计后，说去齐地还有事要办，就和他们分扬镳了。他自带着原班人，把江苒给陈文旭护送，拨了一辆车并车夫给江苒，又命金豆豆、金元宝弟随行服侍。

没想到还没到达预定的投宿地，就碰到这一场秋雨，阻慢了行程。

雨势渐大，休说儿被淋成了落汤，就是竹笠蓑衣穿整齐的陈文旭和金元宝，上也透了。

此时，官前方一片黑沉沉的，看不见灯火，更休提找到避雨之所。只有车里面还能避一避雨。

金元宝正要，陈文旭开了：“是六小的意思吗？”

金豆豆一愣，反应过来，心虚地看向沉默着一言不发的江苒。

陈文旭笑了笑：“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不妥。”

金豆豆沮丧地放帘，赧然对江苒：“六小，对不住啦。我从前在江湖上野惯了，一时忘了规矩，您责罚我吧。”

江苒淡淡看向她，黑眸平静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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