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的话在信教徒中有诛心了，但说真的，汤圆其实欣赏离境这句话的。他上一世的经历充分告诉了他一个真理，与其把希望依赖在别人上，无论是活人还是神佛，都不还如自己来的可靠，既然都是不可能实现的虚幻，他自认会更倾向于自己成神。

“那你为什么会问我快乐不快乐？”汤圆追问，他才不信念第的这标准答案。

他们是说，他们是坐忘心斋的三代弟，从很早以前就跟在了念第师伯边，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师伯为某个人破例，在那人没有过师伯同意就了师伯的院时候，师伯没有生气，反而同意了见面。要知，这本来应该是比太从西边来还要不可能的事，哪怕是他们的掌门师父，西承国师中容也没能到这。

“只想问你，我们以前认识吗？又或者你到底是谁？”汤圆开门见山。

……所以说困扰了我很时间的问题，仅仅是源自于你很平常的一句礼貌用语？

房间，屏退了所有的青衫弟后，白衣的念第再次挂起了那像是个天然发光的气质，问：“不知汤驸这么早来找有我何事？”

“因为神世人，神说世人要互相友，神关心每一个人的快乐以及幸福，我作为神行走在地上传达神意的人，更应该完成神之所愿。”念第神的回答，显得特别无懈可击。

汤圆只能糊的：“也愿往生神庇佑您，太殿。”

但如果真的是一个虔诚的信教徒，就像是太鱼凫这号的，本就不可能忘记这么重要的问候语的，不是吗？他是说，如果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太过突然，那么这次他是通过禀报，并等了有一会儿才被告知念第可以见他的，没理那个人还是什么都没跟他说啊。

而就在一行人门的那一刻，汤圆猛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在他和念第的对话里，他本就没有听到任何一句愿往生神庇佑你，又或者别的什么神的庇佑。

回到前厅，太鱼凫十分敬业的真的换了一衣服，对汤圆说：“愿往生神庇佑你，汤驸，得到你要的答案了吗？”

“以前认识吗？也许吧，在上一世。又及，我叫念第，坐忘心斋的二代弟。”念第回答的……十分废话。语气定，定的甚至都生了。

“好的，没有问题了，那么，再见。”汤圆觉得他简直尴尬极了，如果一定要找个比喻的话，他觉得他好像终于能彻底理解了当日向对他表白后就迅速离开的原因，当然，也许这个比喻有些不恰当，但他还是觉得他的尴尬和那个尴尬是如此相似。

除非……念第本就不是什么虔诚的信教徒！

一样青衫的弟们对汤圆行了惨无人的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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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当年大启国师离境最彪悍的名言就是，我信的当然是自己，也只信自己，满天诸佛又怎么样，早晚有天我也会成神，所以我只需要信自己就可以了。

“那么，我们启程吧？”闻嫣开，在场都是人，就像是他们很默契的没有询问为什么今天早上大皇会缺席一样，也没有人会问汤圆为什么从念第那里回来之后神会显得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