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没捞着觉睡，趁回家饭的功夫睡一会儿。你别我，去吃饭吧，我一会儿就起来上工。”

段寒之没有去吃饭，也没有房间。他在门站了一会儿，定定的看着卫鸿。

夕西，几缕余晖从落地窗帘的隙漏房间里，男人侧躺在沙发上的影投重的影，那随着呼的起伏就仿佛山峦般定踏实。

“……明天中午我不在剧组吃饭，我去一趟。”

卫鸿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段寒之静静的站在那里，过了很久很久。

“……卫鸿。”

“嗯？”

“要是我从此就不回来了，你等我到什么时候？”

卫鸿一个激灵，猛的翻：“你说什么？”

“我说如果……”

“没有如果！”卫鸿斩钉截铁的打断了，“老绝不等你，老去找你！”

段寒之默默的看了他一会儿，噗嗤一笑：“那你得记住我的气味，到时候一路扑在地上嗅，嗅到了就汪汪叫两声，然后对我摇尾。”

“……诶？”卫鸿上画了个大大的问号，“为什么是我汪汪叫，汪汪叫的是咱家小鸿鸿呀？到时候我就开着车，牵着狗，一路开大喇叭去找你，嘿嘿可了……”

卫鸿同学角演多了，忍不住把自己代到霸王老公千里追逃妻的戏码里去YY了，一边YY一边搞杰克苏，苏得满冒星星。他先苏自己是个盖世攻，再苏段寒之是忍受不鸟过于悍的【哔——】运动而泪逃家的小媳妇儿，最后苏自己开个越野车，牵个大黑狗，满世界去哄哄的抓媳妇儿。

天台上小鸿鸿“阿嚏！”一声，打了个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嚏。

然后它淡定的鼻，波澜不惊的低狗脸，继续去吃它的狗粮了。

第二天早上段寒之来到剧组，简单巡视了一圈，就一个人开车走了。

转角粥铺并不是什么有名的地方，搁在这座城市大大小小光怪陆离的娱乐场所里，就像沙滩上的一粒沙一样毫不醒目。但是它有一款粥得很地，还经常请越剧名伶过来咿咿呀呀的唱曲儿，特地旧了的三十年代大上海小堂，符合段寒之腻腻歪歪的装调。

段寒之踩着咯吱作响的木楼梯，上到了光线昏暗、灰不清的三楼。木八仙桌对面坐着一西装的关靖卓，刹那间仿佛时光穿梭，一打开窗就能看见游行的学生举着号，走遍大街小巷。

“……你气不大好。”关靖卓一边站起接过段寒之的包，一边说。

“你也是。”段寒之坐去，熟门熟路的吩咐穿着旗袍的小姑娘：“两碗粥，一碟，一碟黄卷绿豆沙，一碟生。泡一壶霍山黄芽。”

小姑娘欠了欠，收起菜单，踩着老式跟鞋蹬蹬蹬的走远了。

东西很快就端上来，用大青瓷碗盛了，腾腾的散发着醇香。段寒之舀了一勺粥，也不抬的问：“最近在什么？”

“在国跟朋友生意，也是娱乐方面的。”关靖卓说，“最近生意不太忙，就空回来看看。”

“我听说郁珍生了啊。你们还没领证？”

关靖卓沉默不语。

“关烽他很担心你。他的事你也应该知了，你少让他生气的事吧。”

“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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