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学文愣了愣，镇定地问：“那只变异丧尸？”

“我们不带顺哥回去吗？”他轻声问。

秦楼定定地看着他，半晌后，才：“我会带他回去的, 我保证。”

悲痛的绪再也压不住，“顺他……没了。”

湛寂笑了笑，不再说话。

那棕的型藤蔓还在地上，表上浅浅的已经枯了。鹿游原没有想到，那样大量的鲜血里, 也有陈顺的那一份。



“阿鹤需要输血，但医院的血储备不够，只给他输了最低限度的血。”杜学文说，“医院里的治愈系异能者来过几次，但他们也说对于这况没有把握。楼哥你要是有空可以试试。对了，顺呢，先回去了吗？”

夕终于沉了来, 所有人登车返程。

回去之后，他们先去了医院。

临时治疗早已撤走，车队安静的在夜中行，终于在安全区大门关闭之前全回到了安全区。

活到现在的幸存者，早已习惯了在生死之间走钢索，今天这样的失败，本不足以让他们打往常的生活步调。

安全区的灯光依次亮起，在溶溶夜之，甚至透些末日前的静谧安稳。

但其实不是的。

见他们沉默地了，杜学文快速的眨了眨，缓和了一绪，才低声：“我知了。”

一天时间清扫了安宁庄两个半区域, 这是非常效率的一次行动。但只要一想到留在六期工程里上百的同伴，他们每一个人都知，这次的行动绝对算不上成功。

秦楼的手覆上了他的，发上已经结冰的汗被他细细地筛了来：“现在来不及了，原原。”

他以为他这一路已经习惯了死亡, 习惯了惨痛的离别。

有多少人还活着，又有谁在行动中去世，这都不足以让他们关心。人命甚至不如一个装满资的冷库，更能撩拨他们的心弦。

“那变异丧尸动手的时候, 顺就在那栋被掀开地基的楼里。”钱东南低声说。

“他……”纪修明睁看向湛寂，最后却只说，“说了你也不懂。”

鹿游原闭上了, 他这一路上, 其实从没有习惯过生离死别。

纪修明气, 呼间都有些颤抖：“原本能退来，但速度系异能者不够, 他让异能者带着别人先走了……留的异能者，扛不住一栋楼……”

“难就让顺哥一个人待在这里吗？”鹿游原哽咽着问。

他听见秦楼轻声说。

刀没割在自己上, 人类就永远不知什么叫痛。

“医生怎么说？”他们问守在病房里的杜学文。

“他怎么没退来？！”秦楼忍不住抬了声音。

李乔已经睡着了，他的脸看起来还不错，而楚鹤因为失血过多，一张脸毫无血，至今仍在昏迷。

“顺没了。”秦楼回答得很平静。

湛寂坐在秦楼他们的军用卡里，看着闭目不语的几个年轻人，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诵了声佛号，和缓地说：“生死有命，几位施主看开些。”

同受说起来轻松，但其实这是一特别奢侈的。别人的失去、别人的悲痛, 永远不可能让旁观者同受。

鹿游原执枪的手一抖：“你们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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