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作一直没有发现后面那东西，背上双肩包扶着车扶手挪到车前面，坐到了之前坐他旁边那中年男人的后面一排。

迟筵翻了一会儿手机，觉得困倦，就关掉了屏幕准备收起来。不经意间手机黑的屏幕衬着窗外昏暗的路灯散发的昏黄光芒倒映坐在他后面的人的脸——面容惨白，五官平板，木讷毫无表，一双睛正直勾勾盯着他。

他把包放在旁边座位上，汽车已经市区，窗外的景也变得繁华起来。附近有其他人让他到略微安心，迟筵拿手机暗暗看了一，搭在屏幕上的手指顿时僵住了——那个“人”还坐在他的后面，它跟着他一起挪到了前面！

他看了一，随即不由心中一凉，黄的符纸边缘不知何时已变得焦黑，如同被什么东西烧过一般。

迟筵跟上早他一步车的中年男人，鼓起勇气主动搭讪：“大哥家住哪里？”

以迟筵个人的经验来讲，人的胆量是不会被吓大的，他每次遇到这东西，特别是明显指向自己跟着自己的东西还是会到害怕、慌、惊惧，这么多年来唯一学会的一是至少保持表面的镇静，不会被吓得手足无措、方才大失而什么过激的举动。

等他彻底清醒过来之后天已经全黑了，车窗外的夜幕黑沉沉的，合着远更加暗沉的山的廓一同向人压过来。迟筵摸手机看了一，已经十二十了，估计已经离苏民市不远。回来这条路和去时候的路不一样，他也不认识。

据他的经验，这正值壮年的成年男上气旺盛，那些东西都会离得比较远。比如他大学时三个室友都是青年少的大小伙，当时住寝室时撞邪或是被鬼怪纠缠的频率就比他现在一个人单住要低的多。

男人不着痕迹地往旁边错了两步，稍稍离迟筵远了些，才有些迟疑地回答：“天隆苑。”

然而那个东西跟着他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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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只剩零星七八个人，应该都是和他一样去苏民的。之前坐在他旁边的大哥可能是嫌挤，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搬到前面的空座去坐了。他坐在倒数第二排，后面就是最后一排比较的连座，如今除了他之外，其余人都坐的比较靠前，在车厢零散分着。

迟筵怵自己孤一人夜打车的，如果是走在路

他知不张所说的叶迎之的骨灰是否真的能起作用，至少他的玉还能再保护他一段时间，因而力持镇定地挨到了汽车到站。

迟筵缓了一会儿，故作镇定地悄悄从袋里摸张画的平安符——平安符共有两张，一张被他用来包了骨灰，另一张一直贴收在兜里。

天隆苑离迟筵住的小区挨着，他心一喜，和男人慢慢聊着走到了主上。

苏民市比不上世明市夏夜里直到凌晨也依然车龙的繁荣，车时已经是夜里十一，从汽运站停车场在的这条路比较偏，走到主上也有七八分钟的路程。

迟筵当即浑寒都立了起来。装作若无其事地又拿起了手机，手轻微哆嗦着，一时吓得不敢动，也忘了思考，仿佛思维也瞬间冻结了。

没想到这一闭就迷糊了过去。他一直于半梦半醒之间，隐约也能觉到客车刹车停靠、乘客们搬运行李走动车的动静，却也始终昏昏沉沉地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