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是非被得脸变形，齿不清地说：“……我说的也不是假话，你不听？忠言逆耳啊。”

无是非微微一愣：“什么？这么快？！红夫人心目中已经有人选了吗？”

百里鸣岐突然顿住动作，面无表地看向无是非，一句话都不说。后者被他盯得浑不自在，也忍不住低看自己：“你嘛这样看着我。”

无是非愣了愣，随即用力捶一手：“对啊！我为什会说这么有度的话！”

百里鸣岐瞥了无是非一：“你现在在吐槽我还是教训我？又不是我一个人看不懂，整个修真界除了你看得懂, 还有谁能看懂？”

百里鸣岐将手中的书放，慢慢走到无是非边：“你是以什么份说这些话？”

“觉得奇怪，你突然说这么有度的话，我甚至怀疑你是被什么人夺舍了。”

——百里鸣岐当然不是那幼稚到听不得不同意见的人，只是无是非刚刚说得太绝，也太真实，让百里鸣岐有抓不住他的觉。

无是非说到这里忍不住摇摇：“所以都是修仙的人咎由自取，是自然法则，这些人就不该修什么仙，心没有达到无无求的地步，只想着自己，又不济世，修炼有什么用啊。”

他一拍书就激起一堆灰尘, 无是非捂着鼻咳嗽几声：“这些书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没人看得懂，有人把它们写来, 肯定就有人看得懂。但是修行仙法的人都敝帚自珍，写了书不给别人看，只有到自己快陨消的时候才开始找传人。传人哪有那么好找的, 这样的结果只能是一本一本地断了传承，时间久了, 当然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

百里鸣岐没理他，无是非便撇撇嘴，低继续找书：“最近也没见到你大哥，他很忙么？”

无是非被他问得张了张嘴，百里鸣岐却突然伸手，一把住无是非的：“不许用这语气跟我说话。”

无是非轻轻敲了

百里鸣岐问这句话完全是因为疑惑，因为在他印象中，仿佛只有在上的天才会这样评判他们。

“我……”

无是非用力拍几桌：“我是在为这些书到可惜！”

百里鸣岐这回倒是理他了：“娘打算给大哥说亲了。”

“……”

他面无表地盯着无是非半晌，松开他：“继续找书吧。”

——要是以前，他大概只会说句“谁让你们自己修自己的，活该看不懂书”。可是，这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扎在他的脑里的？真怪。

“降星？”

“九皋家是修真界最大的世家宗族，也拥有整个修真界最丰富的藏书, 但是你作为家主的儿, 居然都看不懂这些书, 不觉得很悲哀吗？”

百里鸣岐背对着无是非，后者一边看着百里鸣岐的背影，一边自己被他疼的脸，他觉得百里鸣岐的绪变得有些奇怪，无是非想来想去，觉得可能是因为百里鸣岐本是世家的人，不喜听他说这些，于是磕磕地解释：“那个……其实我刚刚说那些话不过是抱怨一，也没多认真，你不要放在心上。”

无是非想了一会儿，又撇撇嘴：“算了，总之一句话，现在的修真界变成这样，不是天不仁，而是修士自己造成的恶果。修不掉凡心，谈什么修仙。”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希望能在他成亲之前，让他重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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