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师兄，你学得怎样了？”

无是非尴尬地扯扯嘴角——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是他又不能跟小朋友发火。

“师兄学得不如你……被罚抄书呢。”

了慧抿着嘴：“师兄，你要努力一些，不要惹老师生气，你以前就总是惹大师兄生气。”

“……”

了慧说完，突然把小脑袋往他肩膀上一靠，又安静地不说话了。

“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了慧摇摇，两颗黑似的睛看着门外眨啊眨：“师兄……大师兄去哪儿了？了慧好想他。还想师父，三师兄……为什么现在不跟着大师兄学读书，要跟着白学了呢……”

无是非听着突然觉得鼻发酸，把了慧往怀里一搂，坐在椅上轻轻拍打他的后背：“行了行了，想什么想。你个小孩儿，人不大，心思倒是不少。”

了慧没有亲见过他们的死亡，也没有“死亡”的概念，无是非只希望他人小，过些日发来，便忘了他们的师门……忘了他自己是个和尚。

有些事，还是记不得比较好，仇恨这东西，他自己记住就好。

百里鸣岐屋来的时候，了慧已经睡着了，像只小猫一样趴在无是非的上，后者则抓耳挠腮地捧着千字文抄写。百里鸣岐径直走过来，将小和尚从无是非上抱起。

“哎……”

无是非一抬，便对上百里鸣岐那张面无表的脸，前者微微叹气，用型跟他说话：“什么？”

百里鸣岐把了慧搂在怀里上拍几，小朋友睡安稳了之后，他才轻声：“为何不让他去床上睡？”

“我师弟才没那么矫。”

百里鸣岐摇摇，把了慧抱门。无是非往他后看了一，用笔杆戳在脑袋上挠两——嘛啊这个人，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心？搞得他还有些怪不适应的。

“接着。”

百里鸣岐再回来时，朝无是非扔了个什么东西，无是非条件反伸手抓住，又是一个白的小瓷瓶。

“这是什么？”

百里鸣岐挑挑眉：“吃了就是，问这么多。”

无是非撇撇嘴：“□□怎么办？”

——虽然嘴上这样说，他还是将那东西吃去。

“那倒不会，让你早把发来而已。”

“咳咳咳……卧槽！”

“你如今的形象比初始时还要邋遢，最好快来，看着真是碍。”

……这是这个人第二次说他碍了！

无是非现在的发已经到及耳的度，恰好是那扎不起来又不利索的度，百里鸣岐每每看他都觉得他碍，披散发毫无统。他的发还是的，虽然密，但是绵绵又纤细，摸着本不像男人的发，倒像一层棉。无是非有些嫌弃他自己的发，很想把它剃光了事。

“整天我修容嘛啊……说起来，你们家这么多神奇的丹药，有没有那，可以吃了之后让人一夜之间就识字的那？”

百里鸣岐冷漠地看着他：“别梦了。”

“……切，没有就没有。”

无是非低，抓着笔继续抄写千字文。

百里鸣岐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突然：“你知自己写的什么？”

无是非瞥他一：“当然知，冬温夏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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